章首輔的消息並不比章太後差多少,他亦被長孫的愚蠢氣了個半死。火速發了封信,把章士閣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頓。京城距離徽州千裏之遙,信件消息來回間,兩個多月一晃而逝。章士閣接到祖父訓斥的信,也不過在五天之前。正為此不自在,就在最狼狽的時候,當頭撞見了楊景澄的人!
張發財的目光毫不客氣的落在章士閣的褲腿上,尿液順著輕薄的絲綢褲腿,還在不停的往地麵上滴落。張發財噗的笑出聲來,吊兒郎當的道:“喲,章家大爺,您這是須得吃點子六味地黃丸進補進補呐!”
章士閣險些被氣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章泰和則瞬間暴怒,指著張發財厲聲痛罵:“小王八羔子,你好大的狗膽!”
張發財的腰刀蹭的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了章泰和的脖頸。一切變化的過□□猛,直到冰冷的刀鋒接觸到了皮膚,章泰和才反應了過來。他驚恐的看著麵前眼神如冰、殺意沸騰的男人,一股暖流登時從□□處飆射而下。
“嗬,”張發財臉上滿是嘲諷,“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
章士閣主仆兩個齊齊羞的滿臉通紅。
張發財後退一步,他不是不敢殺個奴才,而是忽然發現章泰和與家中的幾個小廝簡直神似。那幾個小廝早被楊景澄冷落到了角落裏,而章士閣卻把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帶在身邊,他怎麼能替章士閣清理門戶呢?敵人身邊的禍害,必須好好留著啊!
就在章士閣主仆鬆了口氣的時候,張發財卻忽然發力,隻見他雙腳在地麵上重重一蹬,灰塵頃刻間揚起,隨即昏暗的地道內寒芒乍起,緊接著兩聲淒厲的慘叫直接刺破了章士閣主仆的耳膜。
漫天血霧中,兩個侍衛應聲倒地。他們的脖子上各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如水刀般衝刷著地道的頂部,又和著泥沙簌簌下落。他們的臉上,則是交織著痛苦與難以置信的表情。幾個呼吸間,鮮血靜止,兩個侍衛瞪著幾乎吐出來的眼珠,死了。
章士閣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章泰和與另一個長隨恐懼的抖成了一團。
張發財從懷裏掏出了塊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刀鋒上的血跡。別看兩個侍衛噴了滿地道的血,可張發財的刀鋒上卻隻有極細的一條血線。擦完,他收刀入鞘,同時把沾血的帕子整整齊齊的疊好,收回了懷中。
“我們東廠出來的人,嗜殺如命。”張發財語調倏地輕柔,但章士閣主仆幾人卻越發覺得可怖,“偏叫娘娘給派去伺候個好好先生,說實話我們上上下下,都挺為難的。”
“今日能過個癮,真是多謝章知府了。”張發財說著又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封信,抬手扔到了章士閣頭上,“哦,對了,今日我來送信的,你趕緊看了給我回信,省的我耽誤了正事兒。”
章士閣沒接信,他現腦子有些懵,一則是不明白張發財為何突然暴起殺人,二則是從小到大從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讓他憑空生出了不在現實、正困於夢中的錯覺。
張發財也不催促,說實話他忍章士閣很久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楊景澄待他們的態度,他們自是記在了心裏。若說章士閣是從未受過委屈,那以丁年貴為首的這幫被章太後收養的孩子,那便是從小不知道甚麼叫委屈。直到跟在了楊景澄身邊,偶然憶起往事,方驚覺,原來之前過的日子,那般的委屈;原來跟隨一個主人,根本不需要被朝打暮罵、根本不需要提心吊膽。主人不會喜怒無常,便是惱了,頂多罵上兩句。看在他們眼裏,與其說是發脾氣,不如更像小孩子撒嬌。
張發財不清楚其他人怎麼想,橫豎在他看來,隻消楊景澄別與章太後直接對上,他便一定要做好侍衛的職責,不獨要護其周全,但凡冒犯了楊景澄的,他必定要尋機會報複回去。睚眥必報,才是東廠風範!㊣ωWW.メ伍2⓪メS.С○м҈
微冷的秋風從門外吹入,驅散了些許尿騷與血腥味,也讓章士閣的神誌清明了幾分。他總算回過了神,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身處危險的現實。硬忍著胸中翻湧的氣浪,低頭撿起了落在了泥地上的信。拍掉信封上的灰塵,屈辱的抽出了裏頭雪白的信紙。
信上卻隻有一句話。
“姓章的,流民怕否?想求小爺救你否?”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小說網手機版閱讀網址:m.w.com,請牢記:,.
。您提供大神瀟湘碧影的萬萬沒想到準太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