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處當差的?”華陽郡公裝作不認得的問。
“回郡公的話,奴才叫明春,是乾清宮的小太監。”
華陽郡公心道果然,心裏猜出了點什麼,卻不動聲色的問:“你尋我有事?”
明春滿臉堆笑的道:“聖上想尋郡公說話,不想左也尋不著,右也尋不著。奴才們一頓好找,這才聽人說您去了慈寧宮,奴才便尋過來了。”
華陽郡公心下微沉,輕輕的點了點頭,跟著明春往乾清宮走去。兩宮距離隻有半裏多路,以習武之人的腳程,用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於宮門口頓了頓步伐,華陽郡公一麵減緩速度,一麵在心裏飛快的想著永和帝緣何匆匆召見。
心中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永和帝見麵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的問:“太後宣你作甚?”
華陽郡公愕然片刻,心中頓時苦笑。他總算知道了為何文人墨客寫詩填詞時,總愛把君臣比作夫妻,去寫那哀怨至極的語句。他此刻便覺著自己像個剛進門的小媳婦,夾在太婆婆與婆婆之間沒法做人。也瞬間明白了章太後宣召他的真正目的——無需真商議什麼,隻要見了麵,即是他的罪孽。在幹柴上時不時的撒點火星,這捆柴早晚都是要燒著的。華陽郡公再次失望的在心中歎息,永和帝當真被章太後拿捏成了個提線木偶。他現該慶幸,章太後終歸自認楊家人麼?否則這江山,真的早不姓楊了。
然君父的質詢,不能不答。華陽郡公恭敬的道:“娘娘心疼瑞安公世子,想把他調回京中。”
永和帝對楊景澄出京之事本就不滿,聽了華陽郡公的話,他臉上露出了幾分戲謔的笑,暗藏譏諷的道:“想必你更憂心他的前程,不願他回京吧。”
“是。”華陽郡公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永和帝險些叫噎了個跟頭,臉上的表情倏地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後他冷冷的道:“父母為子女,當計長遠。你可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兄長。”
“臣從來以為,男兒誌在四方。年輕時多出去走走,開闊眼界乃好事。”華陽郡公冠冕堂皇的道。
永和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此說來,你也想出去曆練幾年?”
“是。”華陽郡公毫不猶豫的答道。
永和帝神色一滯,接下來的無數話語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華陽郡公平靜的看著鑿花的地磚,等待著永和帝自找台階。放他出京?華陽郡公嘲諷的想,膽小如鼠的老皇帝敢麼?京城是中樞,更是殺人不見血的戰場,眼下的風平浪靜,全憑幾方勢力僵持。一旦他撤出京城,局勢大亂,永和帝隻怕怎麼死都不知道。m.X520xs.Com
好在,永和帝縱然有千般萬般的缺點,有一條卻值得稱道——他從不逞強,十分的俊傑。縱然知道華陽郡公故意氣他,他也不會喪失理智,而是把仇記在心裏,隻待日後找尋機會報複。好半日,他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自古外戚多有作亂,你不得不防。”
永和帝的話幾乎明示,華陽郡公自然聽的懂,他沒有接茬,而是意有所指的道:“臣若外放而瑞安公世子返京,娘娘不知多麼的欣喜。娘娘已有千秋,能哄得她高興,亦算臣等晚輩的孝心了。”說畢,他微微抬眼,望向了禦座上的永和帝。章太後看中的人,你真的敢立他做太子麼?
一片陰雲浮上了永和帝的心頭,他目光複雜的看向華陽郡公,不得不承認,哪怕此人野心勃勃,但他與章家已明刀直仗的幹了十來年,絕無半點聯手的可能。而楊景澄與章家……確無明麵上的生死大仇。永和帝腦海裏閃過了個念頭——要不要把其生母龍氏的死因告之於他?不,滔天的權勢麵前,殺母之仇並非不能暫時按下,畢竟古人有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唯有宣揚到人盡皆知,方可斷他後路。
想清楚其中關節,永和帝再懶得對著自己討厭的人,三言兩語的把人打發走之後,招來了總管太監梁安,在他耳邊如是這般的叮囑了一回。
兩日後,瑞安公府東院。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隻聽門口竹簾嘩啦一聲響,秀英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進來。正在看書的顏舜華扭頭看向門口,沉聲問:“怎麼了?”
秀英抿了抿嘴,低聲道:“外頭正在瘋傳,說我們龍夫人,是被夫人用毒蘑菇毒死的,不信可以開棺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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