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年貴想了想:“同時拖住四個大概沒問題。”
“我身邊挺多能人的哈。”楊景澄想起了隱姓埋名的馬桓,安分隨時的青黛,以及眼前這位深藏不露的探子。一個個恨不能有十八張麵孔,叫人不知他們那張臉才是真的。
“嗚——”門外突然刮起了大風,如夜梟哭嚎,尖銳而淒厲。丁年貴推開一條門縫,一股巨風橫衝直撞的拍了進來!天井狹窄,他們看不到遠處的樹木被吹的幾近彎折,卻借著屋內的光看見了幾塊瓦片被卷上了天。
楊景澄不曾見過這麼大的風,瞠目結舌。
“轉風向了。”丁年貴用力把門關嚴實,“方才是北風的。應該是台風登陸了。”
台風?楊景澄在腦海裏找尋著相關的信息,卻是一片空白。丁年貴的臉色有些發沉:“寧江府離海頗遠,此地都有這般大風,沿海隻怕已是人間煉獄之景象了。”
楊景澄當即皺緊了眉。丁年貴卻沒再說話。他的耳朵微微顫動,仔細分辨著二進裏每間房的動靜。這樣的大風,所有人都會驚醒。乒乒乓乓的開關門的聲音響起,間或夾雜著男男女女的驚呼。不待北方人適應,瓢潑大雨就毫無征兆的傾瀉而下。風聲、雨聲、雷鳴聲交織在一起,攪人清夢,又掩蓋了所有的一切動靜。
丁年貴當機立斷:“今夜好時機,世子隨我來!”
楊景澄問:“去哪?”
“密道!”丁年貴說著拽住了楊景澄的胳膊,語速極快的道,“暴雨不知下多久,我們速戰速決。”
“宅子有密道?”楊景澄跟在丁年貴身後,悄悄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門。
“不要告訴旁人,目前隻有我知曉。”丁年貴踏上階梯,順便叮囑道,“樓梯很容易響,世子您慢些,不要驚動了人。”
楊景澄在黑夜裏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踩上了樓梯。不多時,兩人摸黑來到了一樓,繞到了樓梯後方。原來此處竟有個極小的暗門,隻容一人通過。身強體壯的丁年貴費力的擠了進去,等楊景澄跟上,又把暗門恢複了原樣。暗門後的地方極小,兩個大男人擠的很是難受。丁年貴在黑夜裏又是一陣摸索,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輕微的幾聲吱呀之後,又出現了一道門。
丁年貴打起了火折子,又不知從哪處摸出了半截蠟燭點上。暗門內終於有了光,他指著牆上的一塊磚頭道:“這裏,用力往下按住三息之數,再往左邊一推,即可開門。”說著,他蹲下摸到了根繩索,“下方是空的,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先下去。”
“小心。”楊景澄道。
丁年貴笑了笑:“不怕,這種地方我闖多了。”話畢,他一隻手拿著蠟燭,一隻手纏著繩索,三兩下落到了地上,而後抬頭輕喊,“世子快下來。”
底下有蠟燭照明,楊景澄亦利索的順著繩子抵達了地底。隨後,丁年貴伸手一拉,原本在上頭的繩索立刻掉了下來:“沒有繩索,上邊的人便下不來了。”
楊景澄道:“我們怎麼上去?”
“有個小機關,能把繩索送上去。”丁年貴環視一圈,判定了方向,“右邊。”
地下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小小的蠟燭照明有限,楊景澄走的暈頭轉向。也不知拐了多少道彎,終於看到了個斜坡,而斜坡盡頭,正是個低矮的木門。
丁乃貴走上斜坡,半趴在地上,弄開了木門。門外呼嘯的風猛的灌入,搖曳的燭火瞬間熄滅。但丁年貴沒急著重新點火,他借著雪亮的閃電,掃視著門外的地形。
“是個小樹林。”丁年貴看完之後,退進了地道,順便關上了木門。小巧的木門阻隔了外頭的狂風暴雨,地道內立刻再次變得安靜。
“地道造價昂貴,能尋個小樹林做出口,已然不易。”丁年貴跳下斜坡,一麵重新打火,一麵再次強調,“地道是絕密,世子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青黛姑娘。”
靜謐的地道內,丁年貴的聲音顯的很大,且帶著些許令人不適的回音。楊景澄立在原地,沉思了許久。丁年貴從來不是冒失的性子,他今夜的偷襲,很不符合他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小心謹慎的性格。尤其是,連續兩次打到他無法動彈,簡直在毫無顧忌的以下犯上!真的不怕他記恨?不怕他惱羞成怒直接翻臉?喵喵尒説
夜襲的警告,絕密的地道……楊景澄心頭一跳:“我現在到底多危險?”
“不知道。”丁年貴看了眼小木門的方向,“我心思向來陰暗,習慣有備無患。”
楊景澄閉了閉眼,而後看向了丁年貴,認真的問:“如果有與你差不多的人來刺殺我,你在我隔壁能否來得及救我?”
丁年貴輕而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做不到。”在楊景澄的注視下,他不自覺的垂下了眼。半晌過後,他聲音低啞的道,“讓您失望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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