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楊景澄也是在這個時候,品嚐到了飲鴆止渴的滋味。

一杯毒酒,不喝是死,喝了或許尚有一線生機。畢竟,他真的不願成為永和帝手中的刀,與華陽為敵。

但毒酒又怎可能沒有副作用呢?楊景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沒了再喝的興致。他已經是國公世子了,依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因此他總是忍不住的回響那天傍晚灑落進屋內的刺目的光,與章太後巍峨的背影,以及那句擲地有聲的承諾。

“本宮送你,直上青雲!”

怎可能不心動啊!楊景澄記得當時幾乎是用盡了生平的克製,方壓下了心尖的顫抖,壓住了那噴薄而出的**。哪怕到了今日,他仍然忍不住時時思索,青雲之上,是何等的風光?

可惜,在他之前,還有華陽。

“老丁,你知道什麼是鋼絲上跳舞麼?”楊景澄忽然看向丁年貴。他的問話打破了沉悶的平靜。

丁年貴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因此沒有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世子方才讓我進宮問的事,娘娘說,些許小事,世子不必憂心。有她在,不會讓您受委屈的。”

章太後的態度不出楊景澄的意料,看來她確實很高興自己向她求助。有時候求助正是親密的表現,更是他肯躲在那龐大羽翼下的證明。其實跳出旋渦,便能把局勢看的一清二楚。他接受章太後的好意沒有任何損失,無論他想離京還是留京,隻要老太後在,誰也動不了他。而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隻是乖巧聽話的做個招牌而已。且不得不說,給章太後做招牌,可比給永和帝做招牌舒心太多了。

真不愧是叱吒風雲的太後啊,楊景澄又一次由衷的感歎著。若不是你姓章,若不是你侄女依舊在我家張狂,老子真特麼的差一點就信了你的邪!

理清了思路,楊景澄心下略鬆。他放下筷子,沉著的對樓英道:“蘭兒的婚事,宜早不宜遲。你該同她講的,早早分說明白。以後嫁出了門子,可就不似在閨中時這般叫人縱容了。”

樓英苦笑:“她倒還好,若姨母不願,又該如何呢?”

楊景澄看向丁年貴:“我母親那處,便交給你去勸了。”

丁年貴指著自己的鼻子,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楊景澄,你把老子堂堂東廠檔頭當什麼了!?傳話跑腿的小廝嗎?還是從宮內跑到宮外的那種!?

“怎麼?我吩咐你做事你不樂意?”楊景澄挑眉道,“那我送你回娘娘那處可好?”

丁年貴直接打了個激靈,瞬間萎了。旁人或許不知,他們這些叫章太後養大的孤兒又怎會不知太後的心狠手辣。他可沒忘記自己的上一任是怎麼當眾被閹的。分明是個娘們,折磨起人來卻連眼都不帶眨的。那他娘的才是華陽郡公如假包換的親奶奶!也就對著楊景澄是個菩薩了。

想到此處,丁年貴簡直悲從中來。太後不好伺候,眼前這位狗仗人勢的小爺也一樣很難纏!這日子沒法過了!

楊景澄嘴角含笑,稍稍抬起了左手:“丁大人,請。”

丁年貴含著一口老血,強忍住憤然的表情,轉身往正院裏走去。樓英見他走遠,終於逮著了機會,連忙問道:“那到底是誰?”

楊景澄臉上笑容未變:“方才不是同你說了麼?太後娘娘賞我的侍衛。”喵喵尒説

樓英的臉上泛起了沉重。

楊景澄的眼神一瞥,樓英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空空蕩蕩的院落。耀眼的陽光下,安靜異常。樓英隱約猜到了什麼,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良久,才問道:“我能做什麼?”

“好好去邊疆殺敵立功。”楊景澄認真的看著樓英的眼睛,“或許有一日,我的生死,就隻在你一念之間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樓英的眼裏滿是擔憂,“喝醉了也別生啊死啊的,你如今要做父親的人了,嘴裏該有些忌諱才是。”

楊景澄輕笑:“放心吧,我現背靠大樹好乘涼,且死不了。”

樓英不知院子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無數的話想問卻不敢訴之於口。萬千話語積聚在胸口,最終化作了一句承諾。

“我必竭盡全力,隻等有朝一日,成為你能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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