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填房。”樓英垂下眼瞼,“太急了,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了。這個好歹占個門第,難叫旁人挑出理來。不然,真個嫁去了平頭百姓家,便是那家子錢財多些,不免落人口舌。我想,如今你我皆在局中,行事總歸謹慎點好。”

“填房啊……”楊景澄問道,“他前頭娘子生了兒子沒有?”

“有一兒一女。兒子十歲了。”

“也好。”楊景澄道,“孩子大些是好事。合得來一並處著,合不來將來分家出去,省的兩看生厭。”

樓英重重的歎了口氣,十分糟心的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更好的,隻是我怕彈壓不住。蘭兒那性子……唉……”

楊景澄很是理解:“我知道了。等她嫁了過去之後,我去一趟安永郡王府,請王妃多照應照應她。”

樓英直白的道:“實不相瞞,我正是這般想。安永郡王世子因你給的偏方,才接連有了喜信兒。此在宗室乃大事,想必你在安永郡王府是貴客的待遇。萬一日後蘭兒闖了什麼禍,你還能從中周旋。”

楊景澄拍拍樓英的肩,讚道:“幾日不見,你辦事越發老道了。我都沒想到蘭兒的婚事能有這般妥帖。隻是正院那頭又橫插了一杠子,恐怕蘭兒更不願出嫁了。你想好了怎麼勸她沒有?”

樓英現提起親妹妹就腦殼疼,他嘴上說著甚不聽話打一頓,又哪裏真下得了手。即使他硬起了心腸,裏頭還有章夫人攔著呢。可以說若無章夫人從中作梗,樓蘭也不至於落到今日的尷尬境地了。他暗暗的瞥了楊景澄一眼,依舊可惜人家死活沒看上自己的妹子。隻是強扭的瓜不甜,章夫人怎麼就那般的左性呢?

樓英今日為樓蘭而來,卻是在東院裏盤桓了好半日。楊景澄估摸著他沒想好如何勸說的話,遂也不催促。喚了長隨來,就在一進的堂前擺了個小宴,兄弟二人喝著酒說著閑話。

午時,被楊景澄支出去的丁年貴匆匆趕回來,恰撞見此番悠閑的景象,頓覺肝疼。想著自己費了牛鼻子勁兒進了宮,回報的卻是個小姑娘不肯出嫁的小事,他覺得自己宛如往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得虧今日太後看著心情不錯,沒弄死他,真是謝天謝地。

楊景澄見了丁年貴的黑臉,噴笑出聲。他知道丁年貴一百個不願意給他做護衛,今日更是成了跑腿的小廝,心裏哪能沒點怨氣。因此,他拍了拍旁邊的座椅,笑道:“來,坐下喝酒。”

“小人不敢。”

“少裝相。”楊景澄笑嗬嗬的道,“怎麼著你四舍五入的算我們家親戚,日後更得朝夕相對,別同我客氣。對了,咱們你呀我呀的稱呼不方便,你比我年長些,我叫你老丁怎麼樣?”

“隨世子高興。”丁年貴臉色好看了些,語氣還是有點生硬。

楊景澄不以為意,先對樓英介紹道:“此乃太後奶奶新賞給我的侍衛,可巧,是我屋裏欣兒的表哥。你們彼此認一認吧。”

不待樓英說話,丁年貴先拱手行禮:“見過樓公子。”

樓英怔了怔,又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回禮道:“客氣了。不知我可否隨世子稱呼你一句老丁?”

丁年貴道:“公子隨意。”

楊景澄一把拉住丁年貴,硬摁著他坐在自己旁邊,又命人添上一副新的碗筷,並重新炒幾個下酒菜。一通忙亂之後,丁年貴的氣消了好些,又細細觀察起楊景澄來。就如他不願放下好容易得的官職一樣,想必楊景澄亦看他十分的礙眼。不料他出了趟門,楊景澄的態度居然熱情了許多。莫不是想同他多多親近,好讓他叛了太後那頭吧?

往日楊景澄與章夫人在內宅鬥法時,確實以溫柔細致收買過不少丫頭,且他堅信沒有挖不倒的牆,隻有使不好的鐵揪。但,丁年貴並非府中的小丫頭,似他這等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探子,豈是自己這點子道行能撬動的?然將來二人在一處的日子,恐怕比他與顏舜華還長。雖各為其主,眼下既不得不綁到一塊兒,至少明麵上和氣些,兩下裏心情也好些不是。

何況……

楊景澄執壺,隨手替丁年貴倒上了酒,把丁年貴嚇了一跳。

“你怎底一驚一乍的?”楊景澄毫不留情的恥笑道,“坐著吧,我有話要問你。”

丁年貴小心翼翼的坐下,恭敬的道:“世子請講。”

楊景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丁年貴,慢悠悠的問道:“你今日見了娘娘,她是不是很高興?”

丁年貴怔了怔,心道:你小子怎麼知道?

“那……”楊景澄的嘴角咧開了個燦爛的笑,“她的大孫子受委屈了,她要不要替我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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