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金燦燦的金錁子飛了來,楊景澄淡淡的道:“我要見郡公,煩請通傳。”

門房眼疾手快的在金錁子落地之前抓住,隨即連滾帶爬的往府內狂奔。很快,屠方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亦是滿臉驚詫的道:“世子,您怎底沒去吃酒?”

“去了,被人算計了。”楊景澄平靜的看向屠方,“來告狀,不知哥哥肯不肯替我做主。”

這是在大門口!屠方冷汗層層,再不敢放小爺在門口呆著,恭恭敬敬的將人直接領到了書房。華陽郡公亦沒去章府,正端坐在書案前一筆一劃的練著字。將人送到的屠方很有眼色的退出了小院,並把左近伺候的人一並帶走。隻圍著小院站了一圈,既防止有歹人靠近,也確保無人能聽到兄弟二人的交談。

一時間,書房所在的院子,靜的落針可聞。

沾滿墨汁的狼毫寫盡了最後一筆,而後放入旁邊的筆洗裏輕輕的清洗。很快,筆洗裏清澈見底的一汪水被染成了濃黑的墨色。筆杆搖晃幾下,提起,落入另一個小水甕中再次清洗。在甕邊撥了撥水漬,最後掛在了筆架上。

剛掛上的筆微微的搖晃著,成為了整間屋子裏視線的焦點。

楊景澄沒有說話,而是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書案上的紙張嘩啦一聲掀起,宣紙上筆酣墨飽的《九成宮醴泉銘》映入了他的眼眸。他才知道,華陽郡公不單行書,楷書也寫的如此的好。

“生氣了?”華陽郡公輕笑,順手把宣紙放在了案幾邊晾著。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成功把楊景澄氣到炸毛:“你居然有臉說!?看著我被章首輔耍很有趣!?”

提起章首輔,華陽郡公有些訕訕的。楊景澄出仕將將半年,便直麵了永和帝與章首輔的雙重算計,且不提他是否穩住了本心,直說他在多重夾擊下竟能以不變應萬變,於年輕人當中著實罕見。

隻是華陽郡公強勢慣了的人,讓他小意殷勤的賠不是,卻是做不出來。以手握拳靠近嘴邊,輕咳的兩聲化解尷尬的氣氛,接著指了指案幾邊的那幅《九成宮醴泉銘》,用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略帶討好的語氣道:“這張字你看著如何?”

楊景澄冷著臉:“湊活。”

華陽郡公當即被噎住,湊活?你那一□□刨的手藝,居然有臉說他的字湊活!?這孩子怎麼就鬧起脾氣來了呢?順著台階往下走不好麼?

楊景澄深吸一口氣,把冷臉調整到了麵無表情,開始向華陽郡公彙報:“榕王想納樓英的妹子做小。”

華陽郡公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榕王?”那個比長樂還混吃等死的貨?他今日怎底冒出來了?

楊景澄仿佛有讀心術一般,直接答出了華陽郡公心裏的疑問,隻聽他道:“我自幼孤僻,娶了老婆亦是孤女。算來算去,與我能稱得上親厚的人,大抵隻有表兄樓英。”

華陽郡公臉色黑了黑,合著他不算人?說正事都沒忘了含沙射影,可見近來真是氣的狠了。

“榕王,鬥雞走狗赫赫威名,於朝堂卻是寂寂無名。”楊景澄接著道,“但從他娶親來看,乃鐵杆的太後黨。因此,把他派出來納我表妹,更能彰顯誠意。否則,若是長樂蹦出來,便你是個傻子也知道他們在挑撥離間了。”

華陽郡公點了點頭,明白了楊景澄為何不去赴宴,而是到他家來了。想明白之後,不免對楊景澄越發欣賞。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眼下混亂的局勢裏,若是想著兩麵討好,或是兩麵都不得罪,大抵離死也不遠了。

知道選定一派站住,且敢於直接落章首輔的麵子,不管哪邊的人馬,皆要稱句好漢。畢竟他是宗室子弟,堅決不肯向外戚低頭,可謂風骨。如此一來,狗腿的長樂與榕王,又要坐蠟了。

“但我與你走的太近,聖上該如何作想?”楊景澄目光炯炯的盯著華陽郡公,“我統共沒見過聖上幾次,怎生應對,還請郡公示下。”

華陽郡公淡然道:“你給我示下還差不多,說吧,你打算怎麼做?需得我如何去聖上跟前替你圓?”

楊景澄有一種隱秘心思無所遁形之感,後背不自覺的僵了僵,略略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老老實實的開了口:“我想去江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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