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顏舜華道,“夫妻同體,即是你的人,自然便是我的人。”

楊景澄笑了:“你這話說的可真招人疼。”

顏舜華跟著笑:“那也是你知道疼人,換個夫婿,我可不敢這般說話。不瞞你說,我二舅有妾,二舅母酸的跟什麼似的,麵上卻得裝個大度的賢婦,隻敢背地裏偷偷排揎姨娘。

要我說,都是二舅的不是。既有兒子了,何苦納妾?實在貪戀美色討了小,就得許大老婆拈個酸吃個醋,把心裏的氣撒出來,她自然不去尋小老婆的麻煩。

偏我二舅,自家管不住,非充作正人君子的模樣,拘的媳婦兒隻好跟著裝相。那缸子醋捂在心裏十幾年,她不恨姨娘才怪!他們飽讀詩書,豈不聞‘堵不如疏,堵則溢,疏則順’,真真不知書讀到哪處去了。”

楊景澄嚴肅道:“我懂了,日後你盡管酸,我不生氣。”

顏舜華一帕子砸在楊景澄臉上,笑罵道:“沒正形!”

楊景澄忽又笑的極詭異,低聲悄悄兒道:“你方才說,不知道不知書讀到哪處去了,卻是有個典故,想不想聽?”

顏舜華忙道:“我最愛聽典故,快說來與我。”

楊景澄擠眉弄眼的道:“坊間俗語,書都讀到□□裏去了。”

顏舜華一時沒明白,楊景澄哈哈大笑,比了個唱戲的姿勢,拚命暗示:“現外頭當官的,最流行包哪樣的美人,你可知?”

才圓房的顏舜華想了半日,終於想起了京裏文人雅客好養孌童小戲子的風尚,再對比方才楊景澄的話,臉轟的一瞬紅到了脖子根,再坐不住,起身走到楊景澄身旁對著他錘:“你竟對著我說這等胡話,我今日撕爛了你的嘴!”

“噯,噯,”楊景澄左躲右閃,調侃道,“夫妻間說些趣事,你作什麼惱?我同你親才說,同別個還不說呢!”

顏舜華隻是不慣,骨子裏卻是個野的。被楊景澄一激,心直口快的她便想也沒想的道:“哼哼,你是宗室,沒資格幹那白播種好事,你歇了這個心吧!”

楊景澄臉黑了:“我東院環肥燕瘦美人如雲,犯得著尋那瘦不拉幾的小男孩兒嘛!”

“你再說我可真醋了啊!”顏舜華氣呼呼的道,“才圓房,你就同我說納妾。若非你是宗室,看我表哥們不打斷你的腿。”

楊景澄無奈的道:“我同你說笑呢。之前說兩年便是兩年,你可爭點氣,我不想後院亂糟糟的。另外,欣兒你別打主意,她真不樂意。她家現在那樣子,你拿她占坑倒使得,可你果真懷不上,我也是沒法子的。”

顏舜華嘟著嘴道:“偏你們家人那般少,竟是半點自在也無。”

楊景澄笑了笑:“若非如此,我也當不了世子了。不過,我不做世子,那會子直接把你接到家裏當童養媳,咱倆也能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說著語氣便有些低落,“那樣,我娘或還活著。”

顏舜華卻不是個傷春悲秋的,直接一盆冷水潑過去:“然後顏宜春與牛桂天裏應外合,吞完顏家,順手把咱家滅了,一統榆花村,咱倆倒好齊齊整整的出門要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