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景澄與旁人不同,他直接衝進華陽郡公的正屋,裏頭的屬官沒有一個敢攔他的。他拐進西間,朝眾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靠夾道的窗子輕輕的卸了下來。然後帶著周澤冰,輕而易舉的翻了出去。

房舍之間有個夾道,極容易被人忽略過去。夾道內果然沒人!不過這會兒楊景澄不好拆窗了,華陽郡公的人肯替他守密,蔣興利的人可跟他不是一條心。好在夾道十分狹窄,他雙手一撐,往上竄了好大一截。手□□替用力,不一會兒整個人掛在了蔣興利的屋頂上,再衝周澤冰輕喊:“幫我放風!”

周澤冰:“……”

說畢,楊景澄警覺的看了看周遭,趁人不注意,把屋簷下通風的圓窗給踹出了條縫隙,又用力一扯,圓窗脫落,他整個人一翻,迅速的滑進了閣樓裏。

要說楊景澄能如此順利,也是從未有人膽敢跑來北鎮撫司行竊之故,為了修繕方便,這些門啊窗啊皆是樣子貨。不然尋常人家閣樓上透氣的窗戶釘的牢牢的,他夠嗆能一腳踹開。

環視了一圈,確認閣樓上沒人,楊景澄又把圓窗虛虛的裝了回去。側耳聽了聽動靜,底下有幾個人在說著今日的新聞,想是蔣興利的心腹屬官。統共三間房,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正中間,為了好偷聽,索性從靴子裏抽出了把匕首,輕柔的撬著木頭,讓隔板露出縫隙來叫他聽的更清楚。將將從地下透出光線,蔣興利便一瘸一拐的走進了門。

“大人!”充作獄卒的探子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昨夜我情急之下,把張繼臣殺了!”

楊景澄:“!!!”

“什麼!?你殺的!?”蔣興利一下子驚的忘記裝瘸子,猛的跺腳道,“誰指使你的?你殺他作甚?”

探子急切的道:“就昨夜,我們原本是二人一同巡邏的,我搭檔鬧肚子,跑了趟茅房,我站在原地等他。哪知偏偏是張繼臣那處。那廝被吳子英被殺之事嚇破了膽,這幾日一直神神叨叨的,見他衝我說話,我也沒當回事。

哪知他說著說著,忽的一拍大腿,說想起了發哥的聲音!甚前日他聽了發哥同人嘀咕,說他在京郊大覺寺左近的牛尾山腳置辦了個隱蔽的宅子正好藏人,是以發哥一準在那處,現派人去抓他,包管人贓俱獲!”

蔣興利沒好氣的道:“於是你就把人殺了?你長腦了嗎?你知道外頭弄出了多大的動靜嗎!?”

“可是梁英發真個住在那處!”探子忍不住提高音量道,“屋舍都是我買的!”

蔣興利瞠目結舌!閣樓上的楊景澄也張大了嘴,心裏不由的感歎這幫科舉出身的,著實記憶力驚人!想必當時梁英發沒有當著他的麵遊說哪個,定然是躲在角落裏快速的交談。不想在詔獄裏閑出屁來的張繼臣竟聽了個真真切切,最奇的事,他連人家的聲音都記的一清二楚。這可真是天資卓絕!

“我們夜裏出不去,我怕他逢人便說,隻得先下手為強,不然梁英發落入郡公手裏,恐拔出蘿卜帶出泥!”探子語速很快,“然我昨夜雖是趁著搭檔不留意時飛的飛鏢,卻未必沒人看見,倘或泄露了行跡,如何是好?”

蔣興利聽的此話,對長隨使了個眼色,長隨會意,立刻朝門外撒腿跑了。而楊景澄卻因縫隙太小,阻隔視線,沒看到這一幕。且他心中發急,生怕梁英發漏網,趕緊的又輕手輕腳的往外頭撤。也就在這時候,蔣興利在探子耳邊悄悄的說了一長串,那探子臉色清白交錯了好一陣,終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周澤冰見楊景澄爬了出來,長長的吐了口氣。這位小爺真是太孟浪了!偏華陽郡公不在家,無人敢管。好容易把人盼回來,二人又靈巧的翻進了華陽郡公的屋子,整了整衣裳,從大門出來,直奔隔壁的顧堅秉那處。不顧正在與顧堅秉談話的嚴康安,楊景澄在他耳邊如是這般的說了一回,隻把顧堅秉驚的兩眼溜圓!

“依下官之見,懇請大人速速調兵,出城抓捕梁英發。”楊景澄肅容道,“還有那不知名的獄卒,嚴刑審問,定有收獲!”

顧堅秉點點頭:“蔣興利行為有異,我已命人盯上那名叫侯利的獄卒了。”

果然!楊景澄心道,蔣興利的破綻不小,老練如顧堅秉自會懷疑他,亦早做了準備。二人正預備再探詔獄,忽聽門外一聲響,宛如驚弓之鳥的餘鋒直直衝了進來,顫聲道:“大、大人,您要我盯著的侯利,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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