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上梁不正下梁歪,正是有了錦衣衛製度,方養出了這等心狠手辣的獄卒。不然同樣是獄卒,刑部的再惡劣,也是遠遠比不上錦衣衛的。於是他緩緩道:“你且起來,我會同郡公說的。”

餘鋒心底騰的燃起希望,忙不迭的在地上砰砰的磕頭。他這樣的角色,對旁人狠,對自己也不差。僅僅三個頭,地板上已見血跡。楊景澄彎腰伸手將人揪起:“罷了罷了,你且讓我先看看現場是正經。果真你們昨夜玩忽職守,我求情也是沒用的。”

“大人明鑒,絕沒有玩忽職守!”餘鋒哭喪著臉,這也是他最覺得冤枉的,“一隊剛出事,借我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啊!便是昨夜人手不足,我也勉強排了班,不間斷的巡查!昨夜詔獄大門是落鎖的,門鎖也沒有破壞的痕跡,決計不可能是外人……”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是啊,不是外人,那便是內鬼了。可若查不出誰是內鬼,會不會寧錯殺不放過?想到此處,他又開始顫抖,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楊景澄搖了搖頭,帶著人繼續往裏走。馬健在旁邊問了句:“千戶,您的眼睛要不要緊?”

餘鋒後背一僵,就聽楊景澄道:“無事,眼眶撞了一下,至多青紫兩日便好。”

餘鋒聽的險些又要跪下了:“世子……我……我……”

“在衙門裏叫我千戶。”楊景澄擺擺手,“習武之人哪日不摔打幾下,我身上青紫沒斷過,不用放在心上。”

餘鋒更咽著道:“常聽人說您脾氣好,不料竟這般好。”

楊景澄笑道:“那是你沒惹著了我,惹了我,我一刀剁了你的腦袋信不信?”m.X520xs.Com

餘鋒:“……”

長隨們:“……”不是,世子您在詔獄裏說一刀斃命的事兒,真的一點都不嚇人好不好!

楊景澄卻渾然不覺,繼續帶著人往裏走,很快到了張繼臣的囚籠。張繼臣乃聖上親口關照過的要犯,因此囚籠裏收拾的尚算幹淨。他躺在磚石磊的床上,身下墊著的是嶄新的稻草,還有一床看著便極暖和的被子蓋在身上。可仔細瞧去,就能發現被子上插著一把飛刀,掀起的被子一角能看見飛刀深深的紮在肉裏。而張繼臣的死狀,與吳子英幾乎一模一樣。

楊景澄抬手阻了仵作的行禮,問道:“依舊是見血封喉?”

仵作沉重的點點頭,又道:“不過與吳大人那處有明顯的不同。吳大人那時……四個刀口不深不淺,好似尺子比出來似的,是以小的判斷行凶者十分從容。張大人此處則是僅有一個飛刀,想必行凶者顧忌嚴密的防守,匆忙為之。”

圍在囚籠邊上的一群人中,有一個漢子聽到這話,手不自覺的微微抽動了一下。好在因眾人注意力沒在他身上,並沒有人發現異常。

餘鋒聽的仵作的話,險些感動的要哭出來,趕緊道:“對的,對的,我密密的排了班,兄弟們都連軸轉好幾日沒歇息了!”

楊景澄無奈的道:“所以容易被人鑽空子……慢著,你別跪,我沒有怨你們的意思!連軸轉的人的確精神短,非人力可強求。你們不曾違紀便好。”說著,他又看向仵作,“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仵作搖了搖頭:“沒有了。千戶,此事真的奇!老朽從業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案子!吳大人那處還好說,張大人……這……這……”他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難道真的有人來尋仇?”

這二位不知因貪念弄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有些人豁出命不要,來報仇也是有的。

楊景澄緩緩的搖了搖頭,這絕非普通的尋仇可以解釋。若說吳子英那時無人防備,叫人鑽了空子還有可能。現詔獄裏守的如同鐵桶一般,想要從中取命,必得買通獄卒。

而剛被恐嚇過的獄卒,絕不可能為了點錢財在此時出手,哪怕以家人性命要挾都不可能。畢竟,被抓到可不僅僅是喪命那麼簡單。換言之,能讓人下手的,唯有原先就埋在此處的暗子。

問題是,吳子英被殺已經落了華陽郡公顏麵,章首輔一係再殺張繼承又有什麼意義?楊景澄看了眼張繼臣的屍體,難道,長樂出了什麼事,讓章首輔一係狗急跳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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