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鋒麵色微變,殺人便也殺了,弄出如此詭異的情形又意欲為何?此事不能再等,必須上報!其實查案與看守的獄卒並無關聯,不過是華陽郡公平日禦下極嚴,回話時倘或一問三不知,少不得要吃些掛落,方才粗粗探查一番。現有了能回話的結果,立刻轉身往外走。

今日天氣不錯,既無雨雪亦無大風,是以今日並無遲到之人。從正堂到各所皆亮起了燈,小旗與力士們來來往往,一派忙碌之景象。餘鋒深吸了一口氣,時下慣例,報喜之人有賞;報憂之人則多被遷怒。若非事關重大,他是真不想做烏鴉。略定了定神,終於鼓起勇氣走向了北鎮撫司的二堂,即北鎮撫使嚴康安的地盤。

因華陽郡公常年坐鎮北鎮撫司,嚴康安這個正經的北鎮撫使在外竟無甚威名。不過不出名有不出名的好處,凡事有華陽郡公頂在前頭,他的小日子過的著實不錯。剛到衙門的他舒舒服服的烤著火喝著茶,見餘鋒進來也不大在意,懶洋洋的問:“何事?”

餘鋒硬著頭皮道:“回稟大人,兵部尚書吳大人昨夜……沒了……”

嚴康安一驚,嘴裏餘下的半口茶水直接嗆進了氣管,登時咳的驚天動地。餘鋒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不待嚴康安順過氣,一口氣道:“昨夜值夜的獄卒全被酒放倒至今未醒,吳大人身上隻有四道不致命的傷口但他死了。”

啥!?正劇烈咳嗽的嚴康安聽得此話,險些暈死過去。無數邪典祭祀在腦子裏橫行,死的如此詭異,該不會是新出來的甚巫蠱之術吧?想起曆朝曆代因巫蠱死無全屍的故事,嚴康安騰的從座位上站起,連聲吩咐左右:“去,看看郡公來了沒有!”

隨從剛要出門,嚴康安又喊道:“慢著,先去二所把楊千戶請到我這裏來!”

隨從怔了怔,不明白嚴康安向上稟報之事找楊景澄作甚。嚴康安瞪了他一眼,喝道:“快去!”

隨從隻得匆匆出門,先往二所去了。餘鋒倒是知曉嚴康安為何要請楊景澄,正如他不願來報憂一樣,嚴康安也不想去做那出頭的烏鴉。這等一看就不討好的事,交給新來的愣頭青最合適不過。何況愣頭青也需要表現,亦算是嚴康安扶持晚輩。隻是這晚輩若正好撞到槍口上倒了黴,自然算他命歹了。

接到消息的楊景澄很快趕到,嚴康安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經過,隻把楊景澄聽的瞠目結舌,不由問道:“吳大人的死因,仵作有說什麼嗎?”北鎮撫司這等衙門,連專屬的工匠都有,養幾個仵作更是不在話下。經他一提,嚴康安方記起此事,又忙不迭的吩咐人去喚仵作驗屍。

楊景澄看的頗為心累,怪道華陽郡公須得親自坐鎮北鎮撫司,這嚴康安也太不中用了些。事事都不考慮清楚,等上峰問起話來一問三不知,那不是擎等著被抽麼?得虧是梅嫂嫂家的內侄女婿,若是換個人,以華陽郡公那性子,隻怕早打死了。

餘鋒不想摻和神仙打架,連忙借著去看仵作驗屍溜之大吉。朝堂上官吏之別猶如天壤,吏目素來刁鑽奸滑,嚴康安也顧不上理他,爽快的將人放走。不多時,隨從直接帶了個仵作回來,嚴康安不等仵作行禮,急忙忙的問道:“吳子英死因為何?”

仵作答道:“回大人的話,吳大人全身皮膚、嘴唇、指甲青紫,瞳孔散大,因是窒息而死。”

嚴康安皺眉道:“不是說沒有外傷麼?若是窒息,總有痕跡吧?”

仵作答道:“有些毒物亦能讓人窒息。吳大人身上四道傷口不深不淺,卻恰好切斷了幾根大血管,想是毒物順著血流到了肺裏,最後憋死的。”

中毒死的!?嚴康安心下倏地一鬆,隻要不是甚巫蠱鎮魘的都好說。於是趕緊抓住楊景澄的胳膊,道:“走,你同我去稟告郡公。”

楊景澄猜到嚴康安八成是拉著自己去頂雷的,誰讓華陽郡公特別疼愛他的事滿京皆知呢?隻是嚴康安乃他頂頭上峰,他隻好裝作沒察覺,乖乖的跟著去了大堂。

然華陽郡公在北鎮撫司何等威望?不待嚴康安回報,他早已知曉詔獄之事。見嚴康安磨蹭到此時才進來,還不忘帶著楊景澄,當即大怒!手掌在案幾上重重一拍,厲聲斥道:“嚴康安,你禦下不嚴,縱容部下玩忽職守,釀成大禍,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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