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橋家的沒好氣的道:“你們住在主宅的都不知道!”

“那怎麼知道啊!我出門的時候還瞧見了他的長隨在院裏比武呢!數了數,一個都沒少!世子難道獨自出門了?”高華忍不住從座位上跳起,他們家世子可不是京裏嬌養著的哥兒,小的時候哪個野地裏不敢跑,不帶人出門的事,當真幹的出來,於是急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柯貴一把拉住高華,抖著嘴唇道:“要是世子果真上了山?”

三個管事齊齊打了個寒顫!但凡中田的莊戶,每年溝渠的花銷都不少。他們為了弄好處,價錢往高了報,工程卻往差了做,兩下裏的差價皆肥了自己的腰包。

這等大事,自然沒有哪家獨吞好處的理,是以三個管事都吃的滿嘴流油。要是遇上個不通外務的還好,偏生昨日楊景澄連豬羊雞鴨多少錢一斤都清清楚楚,這會子說他不知道工程要花多少銀子?隻怕在夢裏!

甘橋想著昨日的遭遇,頓覺整個後背火辣辣的疼,兩眼一翻再次昏了過去,留下了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三個管事猜的沒錯,楊景澄天毛毛亮時,便出門查訪了。他們家的水渠,靠田的這頭因很是顯眼,修的倒有模有樣。越往山上水源處去,就越是雜草叢生。撥開冬日裏幹枯的雜草,底下堆了盡是亂石雜物,根本無法引水。他們家的水源除了山上這條溪流外,還有幾口井,想來平日裏全靠那幾口井澆灌。

楊景澄搖了搖頭,他印象裏這道水渠頗深,替他們家躲過了不知多少次水災旱災,可如今的模樣,倘或明歲少雨,隻怕莊上真個要報災荒了。明歲他要試著中煙葉,歲入乃說服親友的證據,豈能糊弄了事?仔仔細細的沿著溝渠走了一圈,心裏大致有了個數。

貪汙是殺不絕的,楊景澄沒指望昨日一通殺威棒便能止住貪念,隻是約束他們別太囂張而已。莊上的三個管事,他暫不打算更換,到底是伺候過他娘的舊人,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把事做絕。

看完了人力挖的溝渠,楊景澄又沿著水源向上走。當年瑞安公府得的這塊地,因有條不知名的溪流,算得天獨厚了。天氣很冷,小溪結了冰,並沒有水流進溝渠。偶爾能見溪裏凍住的小鯽魚,也不知道開春後能不能活過來。

走了約莫三裏地,方抵達了源頭。該溪流的源頭水極小,隻有小指大的一根水柱,叫人擺了根竹片引水。此刻連水帶竹片凍了個嚴嚴實實,看來得等來年才能解凍了。

回身望向村莊,村民聚居之地顯得有些模糊。楊景澄嘴裏呼著白氣,感受著冰封之下的寂靜山林。有詩曰:鳥鳴山更幽,其實山林裏的確有著不同於城鎮的喧囂。若非此刻冰雪封山,風聲鳥聲野獸低吼聲,隻怕不比集市裏冷清多少。不過在人口密集的京城呆久了,偶爾來山裏走走,滋味倒不錯。

看了看天色,楊景澄知道自己出來的有些久了。如今他是瑞安公府的世子,再不是往日田埂上瘋跑的野小子,再不回去,隻怕長隨與丫頭們都要急的上吊了。

悠然的下山,順道欣賞山路兩側的風景。可惜前幾日的大雪融化了不少,上山的時候還好,下山的路真有些滑。便是楊景澄乃習武之人,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看了看身上葫蘆紋樣提花絲羅的袍子,心道一聲好險。這等貴重衣料最經不得汙,若在這裏摔個屁股蹲,沾了滿身的泥水,這身新裁的衣裳可又要便宜他院裏的丫頭們了。

好容易走到山腳,正欲回家,便見好幾個婦人急急往另一座山上跑,而領頭的正是昨日見過的胖丫頭身邊的吳媽媽。楊景澄心裏一驚,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婦人們便問:“大冷天的,你們上山作甚?”

吳媽媽急的快哭了,一把抓住楊景澄的胳膊,語速極快的道:“我們姑娘的滑竿從山上掉下去了!求世子賞我們幾個得力的人兒上山救命!”

楊景澄暗罵了聲蠢貨,這天上山走就完了,抬個狗屁的滑竿!那不是找摔麼!當即隨便揪了個看起來健壯的婦人,吩咐道:“你認得我吧?去我家報信,就說我的話,叫長隨並莊上的青壯速速趕來山上救人!”

那婦人應了聲好,撒腿就跑。楊景澄看向吳媽媽:“走,帶路!”

吳媽媽稍做猶豫,不知道方不方便叫男人去尋找。然不過轉瞬她便想了個清楚明白,甚名節名聲的,活人才在乎,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心一橫牙一咬,抬腳就領著楊景澄往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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