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望簡直難以置信,昨日楊景澄能按時點卯也就罷了,今日這路況,他是怎麼趕到的?昨夜直接歇在衙門裏嗎!?
華陽郡公靜靜的等著,直等到辰時二刻,除卻告假的,所有人終於到齊。按著衛所編製,一個個的排隊站直。膽子大的偷眼瞧見華陽郡公鐵青的臉色,心裏已是忍不住的哀嚎起來。
“一個多時辰,”華陽郡公終於開口,“堂堂錦衣衛衙門一個多時辰方能集合。倘或爾等在邊疆鎮守,此時隻怕屍體都已經凍僵了!”
錦衣衛們紛紛低下了頭。
“我知道你們心裏不服氣,”華陽郡公音量漸高,“然則哪家敵人能等到你們慢吞吞列好陣再廝殺!?北鎮撫司衙門,有天下最好的裝備,最高的俸祿,最多的好處!而你們,連按時點卯都做不到!”
指揮同知蔣興利亦遲到了,陪笑著替眾人辯解道:“非起遲了,實在是路上不好走。”
華陽郡公目光犀利的看著他,隻把他盯的目光猶疑,才緩緩道:“一所副千戶楊景澄,寅正三刻便到了!怎麼,你們武將做老了的人,還不如他一個孩子!?”
楊景澄老臉一紅,哀怨的看著華陽郡公,你罵人便罵人,我老老實實的點卯,又不曾惹你,作甚管我叫孩子?民間十六便成丁了,哪跑出來十九歲的孩子!然蔣興利比他的臉更紅,甭管楊景澄多大,他居然連個宗室子弟都比不過,生生被華陽郡公罵的低了頭。喵喵尒説
底下站著的人一個兩個睜大了眼,寅正三刻抵達衙門!?便是明知這位家住的近,那也是差不多寅時初起的床。消息靈通的,還聽說了他昨日跑出城忙了一日的新聞,不由咋舌。軍士到底不比文人,心思還是單純的。得知楊景澄如此嚴守軍令,心中多少生出了些敬佩。
秦永望心裏更是震驚,手底下來了個背景深厚的不算,這背景深厚的還辦事利索,辦事利索之外,竟是個玩命的主。大冷天的寅時初起床,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你能有點宗室寶貝蛋子的自覺嗎?華陽郡公當年都不如你小子狠呐!
今晨隻有楊景澄一人沒遲到之事,華陽郡公也是且喜且憂。南鎮撫司那起子掛職混日子的廢物早已經不指望,萬沒料到北鎮撫司衙門裏,竟也沒有幾個能扶上牆的。然而,當初交到他手上的便是這樣的爛攤子,他也隻好盡力的去整治。
豎起了楊景澄的典型,把眾人說服氣之後,華陽郡公淡淡的道:“按照規矩,遲到者要挨罰。”
眾人的頭垂的更低了,心裏紛紛罵起了這下雪不停的賊老天。今晨全部人都遲到,換言之,他們挨打之後還得爬起來幹打同僚的力氣活,簡直雪上加霜!
卻不料,華陽郡公話鋒一轉:“然則今日我改了主意。”
眾人心中立刻一喜,心道閻王今兒轉性了!?
“與其把你們打的皮開肉綻,不若索性做點好事。”華陽郡公抬手一指南方,“昨夜暴雪,南城與城外房屋倒塌無數,上萬的百姓被埋在了雪地裏,等人去救援。今日,爾等便跟隨一所的楊副千戶出城,挖雪救人。救出一個,便似戰場上斬首一人般記軍功!但若有不聽令者,軍規處置!”
眾人登時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華陽郡公居然想出這般法子懲治遲到之人!蔣興利也顯然噎了一下,低聲道:“郡公,此舉不妥吧?”
華陽郡公冷冷的道:“有何不妥?”
蔣興利苦笑著道:“這……北鎮撫司的顏麵何存?”
華陽郡公道:“你一個家住在內城的人,辰時才到衙門,你有臉同我講顏麵!?”
蔣興利無言以對,他分明已比平日裏起的早了,誰成想街上竟那般厚的雪,根本跑不起馬,隻得叫小廝牽著馬一步一步的走來,路上還滿是各衙門去點卯的人,擠的水泄不通,可不是辰時才能到麼?可將要辯解,又對上了楊景澄那似笑非笑的臉,到嘴邊的話又給堵了回去。被一個宗室小世子嘲笑了,奇恥大辱!
指揮僉事懷文耀見自己派係的上峰吃癟,連忙救場:“郡公,此乃兵馬司的管轄範疇,我們出去,是不是……不好同安國公交代?”
華陽郡公道:“那請安國公去詔獄住幾日如何?”
懷文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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