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第九十九章：值得（下）
卓洛說完，低頭看了一眼山治，發現他呼吸平緩，已經睡著了，卓洛無奈苦笑，起來把山治輕輕的放到枕頭上，山治咕噥了一句我餓了，卓洛歎氣，猜到兩天來山治都不吃不喝不休息，一直耗到他出現，大哭了一場之後竟然累成這樣了，心疼的感覺咬齧著卓洛的胸口，他給山治蓋上被子，看著他。
“說起值得，我們也都做了一樣的選擇啊，隻忠於自己的選擇，山治，我已經不再奢求太多了，現在我還能站在這裏看著你，我知道你愛著我，這就夠了，我滿足了，所以你可以任性，做你喜歡的事情，你想做的事情……也許那會讓我失去你，但是山治，如果有必要，請你放棄我，不要選擇我，一定要任性的選擇你自己，不要讓自己的後悔，那才叫值得……你已經給過我很多很多，我能做的回報，隻有這個了。”
“山治，我最親愛的，隻要你不後悔，我就不會後悔……我愛你。”
卓洛在山治的耳邊說了這些他平時決計不會說出口的情話，然後，輕柔的吻著山治的嘴唇。他覺得自己很傻，明明知道山治睡著了，聽不到這些話，但是還是那麼認真的說完了，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但是卓洛不知道的是，山治其實聽到了，但是他太累了，醒不過來，他知道那是卓洛，那些話像是從夢裏傳來的，山治辨不清是不是真實的，隻是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卓洛讓山治一個人睡著，離開了他的房間。佩羅納在走廊裏站著，似乎在等他，卓洛看著這個已經出落的很出色的女孩，想起當年初見的時候她抱著一隻巨大的兔子站在那裏不敢敲門的樣子，他猛地感覺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能已經過了幾個世紀，而他們，已經在其中生死幾輪。
佩羅納看著他不說話，卓洛從她的身邊走過去。
“我不會向你道謝的。”佩羅納咬著牙說道。
卓洛的腳步停住了，他折回佩羅納身邊，盡管她的身高已經不適合了，但是卓洛還是抬起手來拍了拍她的頭頂。
“不客氣。”
卓洛說完就又走了，佩羅納的臉一口氣紅到衣領裏，她轉過身衝著卓洛的背影大喊道，都說了沒有道謝啦！！卓洛聽著，微微笑了，盡管沒有血緣關係，這個妹妹也還真是像她那個別扭的哥哥呢。
卓洛去了馬爾科的客廳，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在這裏見過他一眼了，馬爾科說你還是先去看看山治吧，卓洛也是一樣的打算。現在山治平靜的睡著了，卓洛就回到這裏來了，他走進了客廳，馬爾科穿著一身寬鬆舒服的衣服，悠閑的坐在沙發裏，卓洛一下就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那些針孔，密密麻麻的，居然有些猙獰的樣子。
“那麼，這就是你快要死掉的樣子嗎？”卓洛吊著嘴角問，馬爾科笑著。
“讓你失望了，請坐吧！”
卓洛坐了下來，馬爾科看了看外麵的天，雨下的不大，但是非常密。
“他怎麼樣了？”馬爾科問。
“狠哭了一場，已經睡著了。”卓洛回答，馬爾科點點頭。
“果然不是你就不行啊，”他輕歎，笑笑，“真是讓人嫉妒。”
“你需要嫉妒我嗎？”卓洛挑眉毛，馬爾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你看到了，這裏沒有其他人，我想我最後還是失敗了，不過不太意外。”馬爾科說。
卓洛想起馬爾科對孩子的事情還一無所知，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按照原計劃行動嗎？”馬爾科也換掉了話題。
“我不記得我有什麼原計劃，反正我現在會留在山治身邊陪著他。”卓洛說。
“我說的就是這個，”馬爾科用手指指點著說，“不過你還真是有膽量啊，這種時候居然扔下那邊跑回來。”
“有必要不是嗎？而且誰說我扔下那邊了，我在這裏和我在那裏不會有什麼區別的。”卓洛自信的說，馬爾科笑。
“你這麼可靠真是讓我不爽，”他半開玩笑的說，“那麼羅羅諾亞司令，你準備怎麼應付現在這一團亂麻的狀況。”
卓洛點了支煙。
“把小諾亞扔出去。”他說。
“重心不會偏移到首都那邊去的，別忘了，他們還有邊防軍，薩卡斯基是個瘋子，他才不會管那一套。”馬爾科平淡的說，
“那怕什麼，比瘋的話我們這邊怎麼也不會輸掉的，瘋子可是這裏的名產。”卓洛輕鬆的說，馬爾科好笑的看著他。
“你似乎參透了什麼。”
卓洛搖頭。
“我們已經在電話裏聊過了不是嗎？”
“你真的想要相信他們？”馬爾科嚴肅的問。
“就像你相信莫比迪克人民一樣，”卓洛肯定的說，“天使之城之所以是天使之城，最大的原因不就是她的子民們嗎？他們是特別的，我相信這一點。”
馬爾科的表情變得很複雜，最後他歎了一聲，靠在沙發裏看著天花板。
“讓我們賭一場吧，卓洛。”他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