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第四十三章：回歸（上）
“那就是暫時用不到的東西了，”山治說，他開始覺得烏索普的擔憂讓人討厭了，他站了起來，“如果覺得我會出問題，解決方法很簡單。”
他做了一個插數據線的動作。
“把我關機就好了。”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烏索普有些抱歉，山治揚了一下手，表示沒事。烏索普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啊！對了！”
山治和卓洛都看向他，烏索普很嚴肅的看著山治。
“從你的程序來看，我們可以肯定一點，”他說，“你不是色情專用的。”
沒有人覺得好笑，烏索普為了調節氣氛而做的努力就這樣沉到了地板上。
山治用了卓洛買回來的清洗劑，他到宿舍的公共浴室去，按照說明把清洗劑稀釋在水裏，用棉布給自己洗澡，清洗劑散發出一種熟透了的檸檬的味道，驅散了一天中最後一點燥熱。他能聽到卓洛在隔壁的小隔間裏洗澡的聲音，用的是他沒法用的淋浴。衝水的聲音停下了，山治抬頭看，能看到隔壁牆上被關掉了還在滴水的蓮蓬頭。他看著把他和卓洛隔開的矮牆，突然伸手扒住牆頭，輕輕一跳，就把自己掛在了牆頭上，伸著脖子朝卓洛那邊看。
“喂，過來幫我洗後背。”他在那裏說，然後就眼看著卓洛一個腳滑差點兒摔倒。卓洛把浴巾裹在了腰上，一臉看變態的表情看著在牆頭上露出個腦袋的山治。
“幹什麼啊？”他極端無奈的問。山治壞笑著。
“叫你過來給我洗後背啊，”他說，“你說會負起照顧我的責任的。”
“我沒說過！而且你叫一聲我就聽見了你跳上來幹嘛！”
“我擔心你隻聽見聲音會走錯門，”山治說著跳了下去，“過來吧！”
卓洛歎著氣。難道是因為混熟了？剛撿到他的時候還會不好意思，現在倒好。他走出了自己的隔間，雖然山治已經給過他充分的提示了，他還是走了相反的方向，去推了另一邊那個沒人的隔間的門。看到沒人之後卓洛折了回去，帶著微妙的挫敗感，推開了山治的隔間的門。
山治也把浴巾裹在腰上， 他把一塊疊起來的棉布扔給卓洛。
“有勞。”山治大大咧咧的說，轉過了身去，雙手撐著鑲著瓷磚的牆壁。卓洛握握手裏濕漉漉的棉布，稍微靠近了背對著他的山治。
他用手掌推著棉布去擦山治的背，混合了清洗劑的水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很快就消失掉的印記，卓洛看著山治的背，它看上去結實有力，肩胛骨高高的隆起，山治低著頭，脖子和微微弓起的後背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讓人想起天鵝的頸。卓洛有些走神兒，手裏的棉布一直在山治肩頸周圍的曲線上轉悠。
“喂，你沒給人擦過背啊？換個地方擦啦。”山治提醒道。
“嘁，毛病真多。”卓洛用抱怨掩飾尷尬。
“一會兒我給你擦吧。”山治從自己的胳膊下麵看卓洛。
“不用。”
“為什麼？”
“擦過了，我有長條的澡巾。”
山治沒再問。卓洛很快就擦完了，把棉布還給山治，清洗劑在他的手上留下了滑膩的感覺，他有些想要摸摸山治的背，看看仿生材料是不是一樣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沒有，他隻是看著山治去洗棉布，浴室不夠明亮的燈光把山治的皮膚照成淡金色。卓洛想起那天山治背後的傷，但是他被完美的修複了，但是經過這樣的清洗，修複的痕跡竟能清楚的看到，從山治的脖子向下，有一道淡淡的曲折的印記，區別了原來的皮膚和後補的不同。如果不是機器人的話，那時候就已經死了吧。卓洛想。
卓洛穿好了衣服，山治也從隔間裏出來了，穿著卓洛的一件大T恤和短褲，卓洛突然意識到應該給他買衣服，然後就感覺養一個機器人簡直比談戀愛還麻煩。
他們一起會了宿舍，烏索普已經在上鋪躺下了，擎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立體投射屏幕在他臉上打下一片藍光。卓洛沒說什麼，山治也很自覺的，把《朝聖者》拿上就到卓洛的床上去了。
“你看了多少？”卓洛問，坐在了床邊。
“中午看了一章……沒什麼意思。”山治翻過一頁，往裏挪了挪。卓洛坐在他身邊，靠著牆，看向他放在膝蓋上的書。
書的第二章作者似乎終於找到了感覺，故事開始有了骨架，探險的感覺也漸漸濃厚了。隻是人物出現的太突然，一下子全都冒出來了並且迅速聚在了一起。他們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而要去尋找同一個東西，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