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幾個人出了門,常潔一屁股坐在蒲團上,他們說,這段時間,常潔和一眾尼姑,都不能出門,隨時聽候召喚。
昭雲公主聽了鷹衛的稟報,臉色陰沉起來,啪的一拍桌子,“早知道,就該殺了這個賤人!”
“公主,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公主放心,今天晚上,卑職一定會找到章氏。”
“找到也沒用了,你們今天晚上多派幾個人手守在伊列使館外邊,若是聽到動靜,就把索雷姆救出來,他是我們的人。”
“是。”
“行了,下去吧。”昭雲公主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怕是難以善了,這個章氏,早不來,晚不來,正在關鍵時期,來了京城,但願她沒有說出什麼致命的話,把他們多年的精心布局,功虧一簣。
昭雲公主決定還是先回皇宮,有加洛斯公主在手,他們對陣伊列的時候,也能有七成的把握,更何況,二王子已經和父皇談妥了一係列的條件,現在,最令人擔心的不是姚之麟,而是他們在伊列的布局,最要緊的是福娘的兄嫂。
若是福娘知道了此事,一定心急如焚,這件事,無論如何要瞞著福娘。
卻說姚之麟,心中忐忑的回到了使館以後,就沒再出門,言說累了,回了房間,焦急的等著天黑,準備天黑以後,出去尋找一下母親。
他相信公主肯定派人去找母親了,京城雖然很大,但到處都是鷹衛的眼線,加上適合單身女人住的地方有限,所以,真要尋找章氏,應該不是難事。
吃晚飯的時候,拉斐爾派人來請他,姚之麟本想拒絕,沉吟片刻,還是去了。
滿桌的酒菜,都是伊列人愛吃的牛羊肉,姚之麟坐下以後,拉斐爾命人端上兩壇熱酒,親自起身給姚之麟倒了一杯,“索雷姆,這是大晉皇帝賞賜的藍橋風月,隻有兩壇,我們每人一壇,看看誰的酒量好。”
姚之麟點點頭,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好酒!”
拉斐爾又給他倒了一杯,姚之麟暗運內功,把酒逼了出來,拉斐爾今天有些熱情過度,自從他知道自己是二王子的人之後,態度冷淡了很多。
兩人推杯換盞,很快就喝完了一壇酒。
姚之麟雖然運功逼出了大半數的酒,但是,酒水經過喉嚨不自覺的吞咽,還是進入了胃裏,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姚之麟暗道不好,表麵上卻還是強撐著,雖然心裏很明白,這樣做,無濟於事。
拉斐爾太狡猾了,他一定是保護加洛斯公主的時候,發現了緊追不舍的章氏,並且成功找到了章氏。
他去伊列的這一年,伊列很多重要的情報,都順利得手,伊列王子之間的風起雲湧,也讓伊列自顧不暇,再加上大旱,伊列隻好收起了侵略的心思,改變了既定的方針策略,改為和親。
眼看著一切都順利進行的時候,母親卻跳了出來,且不論以後事件會如何發展,母親這條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姚之麟的意識慢慢的模糊起來,最後一刻,他後悔起來,自己不該喝酒,太輕敵了,若不是自己太大意,就不會上了拉斐爾的圈套。
拉斐爾看著姚之麟的那張臉,心裏地懷疑是占了九成的,因為姚之麟的容貌,一點都不像是大晉人。
捏了捏他的鼻子,拉斐爾一震,再一用力,拉斐爾的鼻子掉下來一塊,拉斐爾終於相信,眼前的索雷姆,是假的。
拉斐爾在燈下仔細看著被扯下來的那塊東西,有人驚訝的說道:“這是大晉朝的隱士玉陽子做的東西。”
“玉陽子?”拉斐爾皺起了眉頭,“我也曾聽說過這個人,大晉皇帝身邊信得過的人,包括大晉皇帝,都是玉陽子精心培養出來的,這樣說,索雷姆一定是姚之麟了,原來,他在我們伊列已經潛伏了這麼久!”
“怎麼辦?殺了他!”
拉斐爾搖頭,“我們現在不能殺他,非但不能殺他,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拉斐爾細心地把姚之麟的鼻子重新粘接上,確定嚴絲合縫,拉斐爾獰笑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想辦法,讓姚之麟變成我們的人,讓他為我們所用。”
“大人,聽說鷹衛從來不會背叛主人,哪怕一死,也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拉斐爾站了起來,望向窗外:“別忘了,我們有一個籌碼在手,聽說大晉人最講孝道,我就不信,姚之麟不講孝道,對他的母親不管不顧!”
“會麼?”手下人猶豫了猶豫,終是沒有開口,拉斐爾一向足智多謀,既然他說可以,就一定沒有問題。
姚之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一睜眼,姚之麟立即清醒,四下回望,是在自己的房間,姚之麟整了整衣裳,已經一團皺,幹脆從櫃子裏又找了一身衣服換上。
洗漱後,看向銅鏡裏的自己,姚之麟吐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昨天晚上的酒有問題,以為自己肯定暴露了,以為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走出房間的門,就看到拉斐爾在院子裏散步,姚之麟笑道:“拉斐爾大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