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展揚甩開他的胳膊,連同他的“好意”一起踩在了腳下,他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自責了?
夜蕭然的話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下子自己才是被連累的那一個。這太貴妃也真是的,母後請她是幫忙不是搗亂的,這好端端的,怎麼還弄假成真了?
“夜蕭然,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什麼都沒做過。”夜展揚幾乎是嘶吼了出來。
今日若是壓製不住他,這文武百官還不知道要如何看他呢!
夜蕭然一臉的無辜,“大哥,那你現在也不想做點兒什麼嗎?”
“你要我做什麼?”夜展揚臉色鐵青。
“進宮探病啊!父皇都去了,咱們不是也要盡一份孝心嗎?”夜蕭然一本正經的說。
忠王一口老血差點兒噴了出來,他發現他完全跟不上夜蕭然的思路,他以為這個討厭鬼會要求自己懺悔呢!
“那是自然。”忠王心裏盼著太貴妃一定要福澤深厚,闖過生死關啊,否則他的處境該有多麼的難堪。
眾人紛紛散去了,雲九霄臨走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夜展揚。鬧出這麼一幕,對他雲家也是極大的羞辱。
兄弟兩個齊齊趕往後宮,夜展揚忍了心中的怒氣,盡量平和的問:“四弟,你對我可有什麼不滿嗎?咱們兄弟非要鬧得如此生分嗎?”
夜蕭然親熱的挽了大哥的手臂,沒心沒肺的笑道:“大哥這是說的哪裏話來?小弟心直口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哪句話說錯了,還請大哥多多包涵。咱們兄弟一體,我隻是覺得三哥那麼難過,咱們過得太舒心了,對他不公平啊!”
“所以,這就是你在父皇麵前詆毀我的原因?”夜展揚牙都快咬碎了,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哪裏是詆毀啊?我隻是不明真相,多問了幾句而已。”夜蕭然火燒屁股似的的跳了起來,天地良心,不要憑空誣陷好不好?
夜展揚故意在路上磨磨蹭蹭的,隻是他隨從甚多,終究無法隨意安歇。而且經曆了昨夜那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之後,他是更不放心在外留宿了。
回到京城天色幾乎黑透了,他不便進宮交差,就直接返回自己的府邸了。
第二天的早朝,夜展揚照常出現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卻都默默的低下了頭,夜峰也準備散朝之後單獨留下他問話。
“大皇兄,您好快的速度啊!不是說三天的祈福嗎?難道佛祖心疼你,特許你早日回來的?”夜蕭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夜展揚掐死他的心都有,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呃,廟上這幾日有重要的佛事安排,為兄就一切從簡了。”心到佛知,就你廢話多。
夜蕭然摸著鼻子,薄唇一咧:“嗯,大皇兄身份貴重,想是佛祖不敢受你的大禮參拜,給你回禮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夜蕭然可是在昨晚就接到了消息。
“你?”夜展揚大怒,看破不說破,還有兄弟做,他這是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兒了。
“嘖嘖,大哥豔福不淺啊,隻是您是代父行孝,多少也得收斂點兒不是?”夜蕭然索性全都抖出來了。
夜峰這個時候也聽出了端倪,麵沉似水的盯著夜展揚,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看來這個寄予眾望的兒子在行為上是有失檢點了。
朝堂上也有了低低的議論聲,能夠位列朝班的誰都不是耳目閉塞的。忠王這次確實鬧得過分了,佛祖若是降罪,南陵還會安寧嗎?
“父皇,兒臣冤枉。”夜展揚如芒在背,低頭跪了下去。
“嗯?”夜峰眉峰緊蹙,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父皇,事情是這樣的......”夜展揚把對空玄大師說過的話又重新搬了出來,不該說的絕對要守口如瓶。
大殿之上靜悄悄的,夜展揚的解釋聽上去也有他的道理,但是也略顯得蒼白無力。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在忠王森嚴的防衛下,還能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