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瀝瀝水霧迷蒙,氤氳香氣充斥,潔白的肌膚浸入水中,修長的四肢輕輕舒展,撩起滾滾水珠灑遍身體,舒適瑕意湧上心頭。

江雪看著自己的身體,如蔥玉手劃過瓷白的肌膚,她的嘴角堆起濃濃的笑意。

明天,確切地說今天,因為已經過了零點,是她結婚的日子。哪個女人不期盼這一天?江雪也一樣,何況她嫁的是一位超鑽石級的王老五。

她--幼年喪父,出身寒酸的灰姑娘,就要嫁入豪門。等待她的不隻是豪門的生活,更有她深愛的、也深愛她的男子。

一生得此一人,別無所求。程遠--她念著他的名字,心被幸福融化了。

親友散去,房間裏就剩了她自己,她睡不著,興奮。她放好熱水,又在浴缸滴入幾滴安神的精油,香氣怡人的熱水安撫她每一根悸動的神經。

聽到門響,她從浴缸裏探出頭,除了她母親,隻有程遠有這棟房子的鑰匙。房子是程遠送給她的,怕她休息不好,娘家人布置好婚禮的事以後,都各自回家了。這時候來的,一定是他,還有幾個小時就等不及了。

她噘起嘴,嗔怪道,“你怎麼來了?結婚前三天不讓見麵,不吉利。”

“誰規定的?結婚前三天我們也沒見麵呀!看,已經過了零點,今天是結婚的日子,三天之限已過,可以見麵了。”

程遠脫掉外衣,一把抱起了她,二話不說,直奔臥房。把她放到床上以後,她那用來遮羞的浴巾迅速地飛了出去。

“我想起想的睡不著,不過來看你,我婚禮上會我精打彩的。”

他的手撩開她濡濕的長發,劃過她的臉,在脖頸耳後稍做挑逗式停留,緊接著向下劃去……

“別動,討厭……放開呀!哈哈……”

手放開後,人上來了,很輕,很柔。

程遠伏在她身上,吻遍她的臉,低聲喃喃道,“江雪,我愛你。”

“程遠,我永遠愛你,你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恩人。”

“別這麼說,小傻瓜。”

熱烈擁抱,吻頸相交。滿床春色,人在其中,不由醉了心、醉了身。

江雪原是中醫藥學的研究生,用母親和弟弟的血汗錢砸出一條路,分配到一家中西醫結合醫院,本想大展宏圖,因為一起醫療故事,被光榮地除名了。

她永遠記住了那一天,農曆九月九,那一刻,她連尋死的心都有。

帥氣多金的男人憑空而降,把有心墮落的江雪從低穀中托起。從那一天起,她認定程遠是她的恩人,她想過用一生去報答。

“江大夫,我是程遠,能不能在百忙之中賞臉,讓我請你吃頓飯。”

對於程遠,江雪印象不深,隻知道他是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的老總,人很精明,在她工作過的醫院有著廣密的關係,很有錢,也很有形。

“程總,今天恐怕不是請我吃飯那麼簡單吧?”

“我是特意來恭喜江大夫的。”

“我剛被醫院除名,你就來恭喜我,是聲討我吧?”

“江雪,你誤解了,我沒那麼小氣。我今天見你是想請你到我的公司工作,如果你嫌我的公司廟小,可以做為暫時落腳的地方,踏板也行。別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很喜歡你的性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但不要時時露於人前。”

江雪不再懷疑,因為程遠接下來的一番話。

“在這家醫院,我的銷售人員費盡心機,唯一做不通關係的大夫就是你,我們都很欽佩你的人格。但是,江雪,你要記住,做壞人要奸,做好人更要奸,奸不過壞人,你拿什麼維護好人的原則?做人、做官、做生意都是如此。”

她確實不夠奸,要不也不至於被醫院“請”出來。

跟程遠一起工作很順手,那種默契似乎是先天帶來的。半年時間,江雪掌握了醫院器械的全部市場,獨立動作了一個很大的項目,給公司和自己都大賺了一筆。原來她還是經營性人才,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