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發得急,兩人各自去收拾了一下。
整個清風觀,最值錢的當屬‘奉旨忽悠’的令牌,還有二人的度牒(特殊行業身份證),有了這兩樣東西,就可以到處行走了。
如此寶貴的家當,自然由端木秋隨身攜帶,同時帶在身上的還有先前從王府忽悠過來的150文銅錢。
原本共計00文,下山采購花了50文。
除此之外,就剩下案台上供奉的位祖師爺金身了。
所謂的金身,也就是用實木雕刻,然後在外麵刷了一層銅漆,金燦燦的一層,看著像金身。
祖師爺嘛,也要講究體麵。
在不相關的人眼中,實木和銅漆自然不值什麼錢,但對於師傅二人來象征意義重大,也得帶上。
剩下的就是一些施法的法器了。
兩人簡單分工了一下,位祖師爺金身由左涵背著,正好本次端木秋下山采購時,除了鹽巴和鹹菜外,也為之後的出行做了一些準備,買了一個竹籃回來。
端木秋帶著度牒銅錢和施法法器,左涵則用竹籃背著三位祖師爺,用破布在上麵裹了一層,齊活了。
然後將院門一鎖,就這樣出發。
二人的交通全靠開11路。
這年頭,不要馬車,便是一匹馬,普通人家也是用不起的。
其價值相當於左涵前世的00萬保時捷,對於普通月薪000的屁民而言,不亞於一份價。
這輩子都別想了。
兩人下午時出發,下了山就快黑了,又一路緊趕慢趕來到了周邊的一個鎮,端木秋熟門熟路的揣著銅錢去鎮上的一家熟食店買了一斤熟牛肉和幾個燒餅,又找店家要了兩碗清水,蹲在店門口草草的用了一頓飯。
“徒兒啊!為師剛才去打聽過了,鎮上最便宜的旅店一個位置也要0文錢,還是大通鋪,二人就要40文錢,我們就不住店了。”
左涵愣了愣,好不容易下山一趟,難道要露宿街頭?
端木秋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為師對這一帶熟,出了鎮,在往前走10裏路,有個破廟,可以遮風擋雨,我們休息一晚,明日趁早趕去句容縣,還能蹭上一頓早餐。”
端木秋早有計較。
為了多蹭一頓飯,少花一點錢,連夜趕路的計劃都搬出來了。
左涵還能咋滴,隻能在心中不滿的嘟噥了一聲,“草!”
(草:一種植物。)
好在此時是秋初,黑得晚,色將黑未黑之時,二人再次踏上了征途。
破廟在鎮和句容縣中間,順著一條銀白色的泥巴路,吹著涼爽的晚風,約莫又走了一個時辰,在晚上8點多時趕到了目的地。
這破廟靠在泥巴路邊,倒也不難找。
四周的地麵草木不生,早被過路的旅人踩得結結實實。
門前的院牆也倒塌多時,隻剩下一片刻滿了滄桑和歲月痕跡的殘垣斷壁。
廟宇的一半也倒塌了,剩下的還有一個大廳和一間廂房安好。
“就是這兒了。”
端木秋老馬識途的將左涵往裏麵一領,沒曾想廟宇門口的台階上,還躺著一個乞丐,“你們作甚?”
“我跟你,這地方是我先來的,大廳門口歸我,你們如果要過夜,就呆裏麵去。”
乞丐一臉的警惕。
手上還握著一根打狗棒,看著就不是好惹的主。
“曉得,出門在外,互相關照下,我們不和你搶地方。”
端木秋一副老江湖模樣,擔心左涵年輕氣盛,連忙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安慰道:“老人、孩和乞丐最不好惹,由他去。”
“反正我們就呆一晚。”
左涵斜著眼睛瞥了那乞丐一眼,先來後到的道理他自然懂,隻是對方話的語氣委實難聽了一點。
“看甚?我跟你們,別看我一個人,我可是有組織的。”
乞丐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翹著雙腿,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左涵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從另一邊進了大廳。
這廟宇修建在路邊的一個山坡上,後麵就是大山,大廳裏麵黑窟窿東的,十分憋氣,二人尋了一圈,還就屬門口的位置最好。
不僅視野好,還通風透氣,也沒有蚊蟲滋擾。
“找個地方先睡覺。”
端木秋嘴上工夫雖然了得,但出了鎮就不屬於他的勢力範圍了,外麵誰認識他?
動起手來占不到任何便宜。
是故一直在勸左涵。
他哪裏知道左涵的社會經驗比他還要豐富,隻是暫時對這個世界不算熟悉,一直以低調的形象躲在後麵猥瑣發育。
兩人都不想惹事。
“師傅你先躺著,我去尋點木材來生一攤火,否則晚上蚊蟲太多,睡不踏實。”
端木秋哪管那麼多,毫無體統的將行李擱在地上,成大字型的往地上一躺,隨後將鞋子脫掉,搬著自己的腳底板一個勁的揉,“快去快回,別走遠了,外麵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