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秋頓了頓,“哦,可是那髒東西來了?”
“還沒,小姐這會還在對著鏡子打扮,過一會就來了。”
“帶路,我們先不動聲色的看一眼,再找機會施法。”
幾人輕手輕腳的向裏屋摸出,不一會來到一處閣樓前。
裏麵透著明亮的燈光,一扇窗戶半開著,正好能看到房間一角。
丫鬟早就嚇得縮了回去。
左小涵和端木秋不約而同的將身子向前靠了靠,低身伏在一米多高的窗戶前。
隻見屋內的閨房中,一個十五六歲的明麗女子穿著小衣,正對著鏡子貼著花黃。
花黃是一種女性貼在額頭、酒靨、嘴角、鬢邊等處的裝飾物,若非重大日子,一般不會有這種舉措。
兩人又將視線落在女子側身上。
由於角度問題,看不到女子的正臉,隻是通過那頭烏黑濃密的長發,以及露出來的少許潔白肌膚,還有圓潤略顯尖尖的臉頰,大致能判斷出是一位標準的小家碧玉,而且是那種長得挺好看的類型。
“可惜了!”
二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
本是一個二八年華的佳麗,經曆了這種荒唐事後,還有哪個大戶人家敢娶?
小戶人家倒是願意,但王府就不一定樂意了。
今晚縣尉的登門拜訪,搞不好就是來退婚的。
這在大晉朝十分常見。
女子的貞曹和聲譽不僅關係到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也關係到家族的榮譽。
王府小姐都患病好幾天了,想必消息早就悄悄傳了出去,為了自家名聲,縣尉退婚也是情有可原。
就在這時,屋中梳妝打扮的女子突然起身做了一個相迎的動作,對著旁邊的空氣驚喜的叫了一聲,“胡郎,你可算來了!”
可身邊偏偏空無一人。
隨後女子自顧自的抱著一團空氣依偎起來。
又過了一會,漸漸挪到了床榻一邊。
“嘶!”
一股冷氣從端木秋的身體內湧了出來。
他輕輕拉了拉左小涵,兩人挪到了距離窗戶七八米遠的一處牆腳。
“我在這裏拖住,你趕緊去尋一處低矮的院牆,我們現在就走。”
“這女的哪裏是中邪,分明是屋內還有一人。”
“能變幻成人形的妖物至少也有500年了,還能施展障眼法,這種修為師傅哪裏對付得了?還是趁現在對方未發現,保命要緊。”
端木秋的身子嚇得不停在顫抖,先前獨鬥王員外和王管家的伶俐之氣哪裏還有半分?
左小涵反而有些詫異。
他若不開黃金瞳的話,看到的也是一團空氣,這端木秋隻是一老忽悠,如何看得到?
“別讓那邊的小丫頭發現了,你現在就走。”
端木秋將左小涵往外一推,裝模作樣的從布袋中掏出一把桃木劍,將一疊黃紙往空中一扔,一聲不吭的在原地跳起了大神舞。
隻是別人家的道士跳舞時不僅有祭壇和鈴鐺,還有好幾個持劍童子守在一邊。
端木秋卻隻有一人,而且是一聲不發。
這就顯得十分怪異了。
另一邊的丫鬟望見這怪異的一幕,縮著身子蜷曲得更緊了,蹲在地上像一個大難臨頭的鷓鴣。
端木秋跳了一會,突然聽見一聲巨響,半開的窗子被人一腳踢開了,一個身影直接撲了進去。
端木秋朝四周看了看,暗叫一聲不好,“糟了,我徒兒瘋了。”
“不是讓他找好退路準備開溜的嗎?”
“難道是領會錯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