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秋頓了頓,重重歎了口氣,似乎在替附近的王府捉急,同時拿眼神去瞥旁邊的王管家。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接下來就看對方咬不咬鉤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王管家直到此時,才開始拿正眼對待端木秋師徒二人。
他重重當著二人的麵行了一禮,神態說不出的嚴肅,態度說不出的恭敬,“我家老爺想必已經會客結束,還請二位仙師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家老爺出來。”
王管家說完留下幾位奴仆幫二人掌燈,撅著屁股屁顛屁顛的跑了。
“成了!”
端木秋得意的朝左小涵擼了擼嘴,神色溢於言表,好似在說,“徒兒,接下來半個月的吃食有著落了。”
左小涵則暗暗扶了扶額頭。
他之前用黃金瞳查看過,也猜出定是有妖邪給這王家小姐下了套,沒想到被他這位便宜師傅三言兩語給蒙對了。
不得不說對方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隻是接下來又如何收場咧?
當真是拿了東西就跑?
豈不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無奈旁邊還留有王府的人,二人不方便串供,隻得偷偷將疑問留在心底。
“仙師仙師,之前多有怠慢,老夫給你賠罪了。”
片刻後,王管家去而複還,領了一位40多歲,身披錦袍體型富態的中年男人過來。
正是王家村的大戶,王府如今的主人王員外。
在大晉朝,能當得起一句員外的,至少也是左小涵前世三四線城市幾千萬身價的土老板。
聽聞這王員外除了田產外,在句容縣也有買賣,是不是走的那位縣尉大人的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王員外就比王管家講究多了,顯然先前已私下詢問過王管家,知道這端木秋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至於為何清風觀在這附近一塊的聲譽不好,恐怕也有人雲亦雲以訛傳訛的原因在裏麵。
搞不好其中多有誤解。
甭管外人怎麼看,能一眼就找出症狀,看出自家獨生女是邪魅附體,顯然是有真本事的。
“仙師,此番就有勞了。”
“不知一會仙師如何施法?”
王員外客氣了兩句,很快直入主題。
端木秋撫了撫胡須,斟酌了一下,“我猜測貴府小姐定是在遊山過程中被妖邪入體,要施法將她體內的邪物驅除出來,隻是,還未親自觀察,一時間也無法判斷究竟是哪種邪物。”
“隻有知道了是哪種邪物,才好對症用藥。”
“仙師所言極是,先前據丫鬟透露,我女兒這幾天發病的時間都在深夜12點左右,這會時間還早,仙師既然有了計策,要不?先去偏房休息一會,我好讓人準備酒席。”
王員外不愧是土老財,出手就是比王管家大方。
端木秋見魚兒已經上鉤,反而表現得比之前更從容了。
“休息休息也好,施法材料我已準備齊備,隻等時間一到。”
“隻是這酒席就不用了,既然先前和王管家談妥了價格,貧道自然會守約,額外增加貴府的開銷就不好了。”
端木秋的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恐怕會第一時間對他生出好感。
這哪裏是老忽悠?
簡直堪稱大晉朝最後的良心啊。
連帶著左小涵也不由自主的被勾起了好奇心,吹出去的牛逼,一會看他如何圓回來。
要說端木秋會真心替對方著想,他第一個不信。
果然……
王員外連忙招了招手,“管家,你就先帶仙師師徒去偏房休息,仙師既然不用酒席,茶水之類的你可要準備好,切莫怠慢了仙師。”
“我精力不濟,先去休息一會,等晚上12點仙師施法時,在叫醒我。”
王員外親自下了命令,王管家自然要遵守。
就在幾人前往偏房時,端木秋突然從後麵扯了扯王管家的袖子,湊過去小聲說道:“酒席我可以不吃,但至少要折現8斤臘肉,一會你直接打包好叫人給我送過來。”
王管家嘴角抽了抽,雖然自家老爺有言在先好說話,但他這個管家可要替主人把好關。
一般都是主人唱白臉,管家唱紅臉,不然要他作甚?
原本就承諾過給對方10斤臘肉,先前給了2斤,此時在給8斤,就當是提前預付勞務費了。
隻不過最後的兩匹麻布,可不能提前給了,萬一對方施法不成,趁其不備跑了溜了,到時候受掛落的人可是他。
“一會就讓人給仙師送過去。”
“如此甚好!”
端木秋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