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間由一溜煙的方桌拚湊成,旁邊擱著兩排凳子,最當頭還有一個靠椅,那是先前一把手的位置。
至從一把手病休後,這個位置就空了下來。
左涵剛進會議室,就感覺兩撥人一起向他望了過來。
左邊這波以文經理為首。
旗下有人事部、財務部、特殊經營部(賣骨灰盒的那家超市)。
右邊這波則以王富貴為首。
包含停屍房、化妝室、火化車間、車隊,以及接待部和後勤部。
實權方麵明顯是王富貴大一些,但是也不能看文經理,對方直接掌握了人事權和財務權等關鍵權利。
其中特殊經營部更是整個殯儀館利潤最高的部門,館內的正式員工每年的年終獎有多少,就看特殊經營部全年的效益如何了。
“涵,你來了,快,過來這邊坐!”
王富貴表現得十分熱情,毫不避嫌的向左涵招了招手,拉攏的意味十分明顯。
“涵組長,一會你也要發言,正好坐我旁邊。”
文經理也不甘示弱。
左涵眉頭皺了皺,他也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會議室的氣氛有些微妙。
好似兩軍對壘,即將開殺前的場景。
“我資曆淺年紀輕,我就隨便找個地方坐坐,不勞煩兩位經理了。”
左涵嗬嗬一笑,自顧自的在外圈找了個凳子坐下。
沒想到這番低調的動作,到讓一些殯儀館的老員工暗自點了點頭,心中對左涵的看法一下子好轉了不少。
但凡是和事業單位靠邊的地方,都講究論資排輩,能坐在最內圈辦公桌上麵的人,哪個不是兩位經理手下的嫡係?
而且入職時間至少都在年以上。
左涵滿打滿算隻是一個剛專職的新丁,若沒輕沒重擅自坐上去,不定會引起一些人暗中不滿。
雖然這些不滿對左涵來也沒啥鳥用。
他心裏明鏡似的,這兩人都想借助他背後的神秘力量占得上風,憑什麼要讓他們借東風?
“咳咳,老館長病休了,新館長還沒下來,今就暫時由我來主持會議了。”
文經理咳嗽了一聲,正式拉開了會議的議程。
她環視了一圈,悄悄抽出一張表格,朗朗道:“現在已經是9月份了,到目前為止,我們殯儀館的效益並不算太好,這一方麵我就要問問王經理了,負責的各部門有沒有盡心盡力。”
哪知文經理畫風一轉,直接向王富貴開炮。
王富貴頓時磕了磕茶杯,一點也不慫,“文經理,你也是殯儀館的老員工了,我們殯儀館的效益一向是下半年好過上半年,再了,殯儀場也是半個公家單位,除了經濟效益外,也要注重社會效益,總不能盼著人家多死點人吧?”
王富貴話音一落,辦公室內頓時響起一陣輕微的哄笑聲。
從參加會議的人數上看,坐在王富貴那邊的人明顯比文經理這邊多。
王富貴抿了一口茶水,得勢不饒人,“有些人,一葉蔽目不見泰山,言必扯到經濟效率上,完全忘記了自己身為一個黨員幹部的初衷。”
“我看啊,搞工作也不能總是坐在辦公室裏麵,還是要多出來走一走看一看,這樣才能明白我們員工在工作過程中遇到的困難,才能明白客戶真正的需求,這樣才能搞好工作嘛。”
文經理臉色一片鐵青。
這王富貴是鐵了心要和她競爭上進的名額了。
以前兩人雖然也是競爭關係,但大多遮遮掩掩,吃相也沒這麼難看。
哪像現在,差點直接撕破了臉皮。
“好了,經濟效率的事情先放一放,趁著這次會議,我在強調一下組織紀律問題,這是這個月的考勤記錄,經我們人事部摸底,有不少員工在上班途中開差,心思完全沒在工作上,麵對客戶時頤指氣使,步步加價,在客戶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這樣下去可不行,其中尤以車隊的同誌為主。”
文經理頓了頓,繼續向王富貴負責的車隊開炮。
左涵縮在外圈的角落,身子矮了矮,突然戳了戳旁邊的李平安胳膊。
李平安作為後勤部旗下的保安隊隊長,也是有資格參加會議的。
不過他和左涵一樣,位卑言輕,就算來參加會議也是扮演打醬油的角色,這會正靠在牆邊打盹呢。
“李哥,咱們殯儀館館長一個月多少薪水?”
李平安想了想回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有萬把塊吧!”
左涵心中一動,媽個蛋,兩人為了館主的位置爭來爭去,以後自己參加會議豈不是要被這兩貨惡心好久?
為什麼這個館長不能由我來當呢?
這樣也算解決了殯儀館爭來爭去的局麵,讓大家一心一意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