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瞅屬於左小涵的那個食盒,發現裏麵的東西竟紋絲未動,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小涵那小子,值班時間偷偷開溜,這會八成去廚房尋過吃的。”

“反正不吃也是浪費,知道後小涵也不會怪我的。”

高才自認為幫左小涵頂了一會班,偷吃起來也少了一些心理負擔。

“嗝……”

消滅完左小涵的食盒後,高才打了個飽嗝,竟發現肚皮有些撐。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借著酒意在土坑邊飛快的巡視了一圈。

四周寂靜一片。

除了天上的月色和地上的火把外,看不到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一絲響聲。

結束巡視後,高才將地上的被子往身上一裹,靠在樹根底部閉目養神起來。

“左小涵那小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我可要悠著點。”

這般喃喃自語後,不知不覺中酒意上頭,竟慢慢的睡了過去。

模糊中,似乎聽到身邊有人在交談。

緊跟著自己被拖動了。

“誰?”

高才機警的叫出聲來。

剛想掙紮,又發覺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道,眼皮上好似被人蓋上了一床棉被,壓得他睜不開眼。

“不對勁,莫非是鬼壓床?”

高才一麵在心中敲響警鍾,一麵拚命的掙紮,最後狠心的咬了一口自己舌頭,總算掙脫了眼皮的束縛。

四周的光線漸漸清晰起來。

“管家,老爺,你們什麼時候來了?”

“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高才一仰頭,就發現自己被兩個人抬在半空中,而抬著他的兩個人,正是周府的管家和家主。

這一發現,立馬讓他驚出了一絲冷汗。

“若是讓東家發現我在值班時睡覺偷懶……”

從高才睡覺的地方距離茅草屋也就十來米距離,兩人全程也不言語,像抬著一頭豬一般,直接將高才扔到土坑邊。

好巧不巧的是,高才的一條手臂正好落在那露出的屍首上,還未吱聲,一股夾雜著腐肉的惡臭味迎麵撲來,差點沒讓高才將剛吃下去的美食嘔吐出來。

“管家,老爺,這是怎麼了?為何我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可是著涼生病了?”

許是被高才的喋喋不休惹得心煩,管家冷不丁將頭湊了過來,“高才啊,你沒有生病,隻是喝多了酒。”

“酒?什麼酒?我隻是喝了兩壺而已。”

這句話說完後,那股暖洋洋的困意又湧了起來,兩個眼皮子重新開始了打架,高才隻覺得渾身乏力,恨不得就這麼一睡不醒。

隻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眼前的一切說不出的詭異,如何睡得著?

高才強忍著心中的懼意,努力的蹭著地麵向後挪了挪,企圖距離那臭味遠一些,一番掙紮後,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就在這時,另一人進入了他眼角的餘光中。

黑衣道人穿戴一新的從茅草屋內走了出來。

除了那身長袍外,他手上還多了一把桃木劍,頭上更是戴上了少見金箍圈。

全身行頭整齊,好似在出行一場盛大典禮,說不出的工整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