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宗祠內堂,鑒功閣。
一個清逸俊朗但卻麵色慘白的中年男人將手貼在麵前一人多高的黑色石碑上,神情晦暗的盯著石碑的最底層。
站在黑色石碑旁的中年漢子看了看石碑上的印記,漠無感情的道:“林羽書,煉體九品。”
名叫林羽書的中年男子苦笑著撤回手掌,向漢子拱了拱手,牽起站在自己身邊眼神呆滯如同木偶般的孩子,轉身離開。
“林羽書,你以後還是別來了。你自己的情況你也清楚,氣海漏的跟篩子一樣,是存不住氣的,就別指望重回煉氣期了。”石碑旁的壯漢冷冷的道。
林羽書隻是笑笑,沒說什麼。
壯漢看向林羽書手邊的孩子,歎道:“你有功夫好好想想辦法治好林桀吧。這孩子十二歲就煉體九品了,本來會成為我林家的又一顆巨星,也不知道你怎麼養的,讓這孩子害上了這種病,癡癡呆呆跟個行屍走肉一樣。”
壯漢的話像根鐵錐刺入了林羽書的心,林羽書看向自己的兒子,心中的痛苦內疚無以言說。
三年前,林桀本是林家年輕一代最為耀眼的新星,十一歲生日那天就突破到了煉體九品,堪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苗子,即使比起當年的林羽書本人都是不遑多讓,就連遠在大陸中州的林家本宗聽聞消息後都專程派人前來祝賀。
可不知怎麼的,在林桀過十二歲生日的當天,林桀在飯桌上突然昏死了過去,再等他醒來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能吃能睡但不能言語,目光呆滯,誰喊都不應,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三年來林羽書夫婦二人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放下顏麵回到宗族請老祖宗來幫忙卻也是無濟於事。這也讓林羽書夫婦徹底死了心。
林羽書猶自還在痛苦,宗祠內堂門外忽然有一道略顯尖銳的少年聲音傳進來:“呦,早啊二叔,又帶著您家的絕世天才來測試啊?哈哈,這回是您突破了還是您家的天才突破了呀?啊?哈哈哈哈哈......”
伴著笑聲,就見幾名少年前後錯落的進了內堂,其中為首的少年最為顯眼。少年麵容極其英俊,一身藍色長袍罩在身上直如臨風玉樹一般,就是一雙細長的狐狸眼和削薄的幾乎不見血色的口唇顯得十分刻薄寡恩。
這便是此處鎮子上林家族長的兒子,林月朗。剛才那刻薄的話語便是從林月朗那一口薄唇中吐出,跟隨在他身周的幾個少年紛紛附和著發出陣陣嘲笑。
林羽書看了眼林月朗身上的藍色長袍,心中一痛。之前那是兒子林桀最喜歡穿的衣服,以前他這麼穿的時候,家族中的孩子們沒有敢跟他穿一樣的。自從三年前林桀出事後,林月朗突然就開始穿起了藍色長袍。
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林羽書沒有說話,帶著林桀就要離開。
林月朗卻伸出手臂橫在林羽書麵前擋住了其去路,笑著道:“二叔您別走啊,正好小侄今天也突破到了煉體九品,想跟我的天才表兄聊聊修煉心得,畢竟他三年前就已經是煉體九品了不是嗎。”
說著林月朗對上林桀空洞無神的雙眼,冷笑著道:“說話呀天才,你不是天才嗎?怎麼現在跟個白癡一樣,你之前不是很牛嗎?壓了我整整十年!怎麼現在變成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倒是說話呀你個廢物!”
林羽書大怒,正要把林月朗一把推開,忽然感覺手中握著的手用力捏了他一把,林羽書驚得登時渾身僵直,一時間腦子裏一片混沌動都不敢動。
與此同時,Z國軍隊某部駐軍處軍械庫,一顆巨大的銀灰色隕石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當頭落下。軍械庫前空地上一個年輕人一臉懵逼的看著隕石當頭砸下,緩緩地說了一聲:“臥槽......”
就見銀灰色隕石徑直砸在軍械庫上,但詭異的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而是像一個肥皂泡一樣將軍械庫與那個年輕人吞了進去。
一陣銀光閃過,原本軍械庫所在的地方隻剩下了一個大坑,軍械庫與年輕人與隕石齊齊的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