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欽天監的猴大監帶著聖旨來了。”
太子府內,白子衣獨矗屋簷下,望著天空飄落的鵝毛大雪,昨日還人滿為患的府內,如今倒是冷清三分,扭頭看了眼急躁的小李子。
他臉龐上浮現淡淡的憂傷,雙手緊握,可隨之鬆開,圍著腰間鼓起的玉帶摸了一圈,這腰帶裏的金票,應該是夠路上打點了。
“殿下,按照您的指令府中下人都解除了奴身,分別發放十兩白銀讓他們回家。”小李子的聲音又響起來。
“嗯,你也離去吧。”白子衣伸出手接住一片大雪,望著手中眼見融化的白雪,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小李子低下頭躊躇片刻道:“屬下想送殿下一程。”
白子衣轉過身來打量一眼小李子,邁步向著正院走去,小李子見主子默認下來,急忙小跑跟上。
正院內猴大監一手拂塵一手舉著聖旨,漫天飄落的白雪,被他體內的靈氣自動隔絕三丈外,形成一道微薄藍色的防護罩。
直到看著白子衣從側院走過來,猴大監內心鬆一口氣,待到其臨近身前,笑道:“殿下,請接旨!”
“念。”白子衣沒好氣道。
猴大監也不好言談,幾位皇子唯獨大皇子白子衣接旨向來不跪拜,沒辦法,破罐子破摔,白帝都拿白子衣沒辦法。
他區區奴婢又能如何?
“奉天承運,白帝詔令:本帝亦聞吾兒子衣,今年有二十二,下人常談汝性格儒雅隨和,待人和善,人生在世善為本,本帝甚是欣慰。”
“然。”
“奈何吾兒子衣,文不如學堂七歲孩童,武不敵看門小奴,當真墜了為父堂堂帝之顏麵,斟酌再三,敕令免去吾兒太子之位。”
“賜地王朝三千裏外天湖城池,賜:閑王稱號,可攜小毛驢一匹途中代步,不可攜帶一名下屬相隨,及太子府內金銀錢寶,即日出發,昭告天下。”
“欽此!”
“閑王,請接旨。”猴大監收起聖旨,雙手奉上,白子衣接過聖旨,一臉不服:
“我....我要見父王。”
“白帝說不想再見到閑王殿下。”
..........
“走就走,本王一天都不想在這座腐朽不堪的王朝內待著,一個個充滿著惡臭勢力的小人嘴臉,想我七歲七步成詩。”
“九歲舞劍斬梁上蒼蠅,那時一個個溜須拍馬的叫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嚶嚶嚶,比城中欲仙樓的花娘聲都細。”
“如今本王冊封,竟然沒一個來送,一群沒良心的狗東西,白瞎了本王對你們那麼好。”
“額.....曾經。”
太初王朝城外十裏地送君亭,白子衣一襲白衣身披黑龍裘衣,布條束發頭戴鬥笠防風雪,左跨古樸三尺青鋒劍,右手牽著精悍小毛驢回頭對著王朝罵罵咧咧。
“殿下,您要一路小心啊。”小李子含淚揮手,極其不舍白子衣的離去,一旁前來相送的猴大監細聲傳音白子衣道:
“閑王一路安心,此路無憂矣。”
“沒有妖魔鬼怪來殺我嗎?嘖嘖~無趣啊。”白子衣暗想對著猴大監與小李子揮揮手,一躍騎上了小毛驢逐漸遠去。
小李子一直望著白子衣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天邊,他嘀咕道:“世人皆道殿下文武不成,殊不知殿下才是王朝最聰明的人。”
“哼。”猴大監譏笑一聲轉身一晃消失原地。
小李子仰天深呼一口氣,得到自由身的感覺真好,此刻每當想起殿下七歲七步成詩,心中就有一種憧憬感,殿下能活著真好。
“呦~,池塘裏麵大白鵝,”
“哦~,咕嚕咕嚕嘬水呀。”
“啊~,嘬水後來嘬小魚,”
“嘿~,鵝吃魚死在塘中。”
瞧瞧。
多麼讓人惡心的詞。
連三歲孩童都說不出這麼惡心的話,不對,是詩句,殿下當年沒被文人打死,真是幸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