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還是個富貴人家?但怎麼就混成這樣了呢?
修無缺若有所思,眼看老人沒有搭理自己,便又靠近了幾步。
“老伯,聽得到嗎?”
這時候,修無缺幾乎站在了老人的身側,目光穿過雜亂發絲,能看到深掩其中滿懷血絲的渾濁瞳孔。
老人突地扭過頭來,一臉驚懼地指著修無缺喊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小心老夫和你拚命!”
他邊喝邊退,言語中透露著癲狂,仿佛遇上了洪水猛獸一般。
不會是個瘋子吧?修無缺皺起眉頭,正想製住老人仔細查看的時候,對方竟突然撲了上來。
隻不過,他撲向的並不是修無缺。
“女兒啊!女兒!”
他瘋狂地呼喊著,難以掩蓋的喜意流露而出,撲向了端坐在白桃上的酒兒。
滿是泥濘的雙手高高揚起,十指竟血跡斑斑,指甲碎裂,幾乎沒有完好的。
酒兒眨動美眸,即便老人的形象駭人無比,嘶吼聲滿是癲狂,但神情依舊平靜。
更多的,卻是一抹心疼。
這老人家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胯下的白桃卻是有了反應,它銅鈴般的雙眼閃過懼意,急促地退後了幾步。
前蹄漸漸揚起,似乎想要飛踹出去。
而以它如今的強健程度,恐怕能活活把老人給踹死。
所幸修無缺及時抓住老人的後衣領,製住了他,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放開我!女兒你快跑!快跑啊!”
“你們這幫禽獸,有本事就衝我來!”
老人聲嘶力竭地掙紮著,幹瘦的身軀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可惜依舊掙脫不開修無缺的鉗製。
他雙目圓瞪,滿懷怨恨地盯住修無缺與太子,但當看向酒兒的時候,又滿是疼愛與悔恨。
看著看著,他突然安靜了下來,身子變得癱軟無力,任由修無缺提著。
“她不是妮子,不是妮子...”
看樣子是真的瘋了...修無缺肯定了先前的猜想,轉而鬆開雙掌,讓老人坐到了地上。
太子靠近過來,輕聲說道:“老伯,我們不是壞人,你不用怕。”
“不!不要過來!”老人怒喝一聲,手腳並用地朝墳塋快速退去。
太子無奈地搖搖頭:“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幹脆進村吧。”
“正有此意。”
修無缺的目光從老人與墳塋上收回,直覺告訴他,這或許和先前的詭異存在著某種聯係。
這種猜測雖然有些臆想的味道,但本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原則,修無缺並沒有隨意忽略。
他重新牽起白桃,隨太子一同走回了山道上。
但就在他們即將動身的時候,蹲在墳塋旁警惕地窺視著他們的老人,突然大喊一聲。
“妮子,等等為父,為父這就來了!”
修無缺等人扭頭看去,隻見老人猛地奔了出去,矯健的身影絲毫看不出年邁的痕跡。
而他奔去的方向,正是羊角村!
“我們跟上去!”修無缺沉聲說道,轉而翻身上馬,騎著白桃追了上去。
太子也不遲疑,立即駕馭馬車,緊追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