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殷梨亭情緒稍稍平緩一些,陳浩才敢上前勸慰。
殷梨亭抱著紀曉芙啞聲道,“多謝八弟,我沒事。”說著說著自嘲道,“我還自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俠,到頭來卻連我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看著她死在我麵前。”
“我練了這麼多年武功又有什麼意義。”殷梨亭將自己佩劍狠狠扔向窗外,“我以後還是跟著五哥學習鋤地種菜,度過餘生就行了。”
心結難解,殷梨亭此刻心中的鬱結隻能靠時間去解開了,陳浩也不再多勸,轉而問道,“那六哥接下來是要回山嗎?”
殷梨亭搖搖頭,目光看向遠方,“曉芙她之前曾經和我說過,她有好多地方想去,雖然現在她不在了,但我要將那些地方一個個走遍,讓曉芙也看看。”
陳浩一指因哭喊太過劇烈而暈厥過去的楊不悔道,“這小姑娘可需要我帶回山?”
殷梨亭晃了晃神,楊不悔的麵容依稀可以看見紀曉芙的影子,半天才道,“不必了,我帶著她一起吧,曉芙更想和她呆在一起吧。”
“雖然我不是她親身父親,但既然是曉芙所出,我也會視如己出,好好養育她成人的。”
陳浩點點頭,“那六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殷梨亭苦笑道,“那就拜托師弟替我向眾師兄和師父告罪一聲了,我此去短則數月,多則三五年,不能在師父和眾位師兄麵前盡孝了。”
陳浩道,“武當山上有我在,六哥放心便是。”
殷梨亭悵然一歎,站起了身拍了拍陳浩肩膀感懷道,“雖然輩分上我是你師兄,可是武功和為人處世方麵你都比我高明,處處都是你照顧我。”
“正是因為有你,我才敢撂挑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殷梨亭正色道,“謝謝你,小師弟。”
殷梨亭走了,帶著楊不悔,在尋了個風水好的地方埋葬了紀曉芙之後。
醒來後的楊不悔成熟了許多,也不哭也不鬧,麵對著殷梨亭也沒抗拒之心,隻是原先臉上總是洋溢著的笑臉此刻無影無蹤,一大一小兩人踩著夕陽消失在了遠處。
“師父,殷師叔他佩劍都沒帶,要是遇上了危險怎麼辦。”張無忌忍不住發問道。
宋青書插嘴道,“殷師叔他的本事又不全在劍上,尋常江湖人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當然若是遇見了強悍的對手,有劍沒劍沒差,這話沒說出口,不過眾人都知曉他的意思。
殷梨亭這些年習武確實勤奮,但也隻能說是勤奮,並無太大太多的主動進取心,現在武功也就僅比宋青書強上一線罷了。
等他下次回山,興許會有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吧。
“好了,這件事到此就結束了,你們回山後也不要亂嚼舌根。”
宋青書笑道,“師父放心就是,我們師兄妹幾個又豈是嘴上沒有把門之人。”
“就是就是,”張無忌嘟囔著嘴,“我們回山也都是勤練武功,哪有空和其他弟子玩鬧。”
宋青書張無忌二人修習九陽神功,武功進境一日千裏,而且二人是根正苗紅的武當嫡傳,和其餘普通武當弟子確實有著極大的差距。
周芷若聽見這話,眼神中流露出羨慕之色,她知道這二位師兄修習的武功和師父一脈相承,而師父年紀輕輕卻已經能夠戰而勝之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滅絕師太了,對這門武功不心動是騙人的,不過心動歸心動,倒也沒其他想法,這門武功隻適合男性練習,陳浩已經和她解釋地清清楚楚了,同時也擔保過一定會為她尋來不弱於九陽神功的武功來讓她修習,師父從來沒有騙過人,這麼一想,周芷若又開始滿懷期待了。
“接下來,你們是回山,還是跟著我去巴蜀一行?”陳浩翻看了下手上請帖,問了問幾個弟子。
這請帖是殷梨亭交給他的,他這次下山還是有著正經差事的,當然了重要性是在紀曉芙之後的,本想是見完紀曉芙之後再趕去赴宴,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現在已無心去赴宴了,便托陳浩代為前去。
宋青書張無忌周芷若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去巴蜀。”然後相視一笑。
開玩笑,這次下山還沒玩夠呢,怎麼舍得回山呢。
陳浩也知道幾個弟子的性子,將請帖扔給宋青書讓他好生保管,“走,出發。”
巴蜀自古以來便是富庶之地,尤其是都城被稱作天府之城,走在街上便可領略到其中的繁華程度,這種繁華和揚州又略有不同,是一種火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