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那個花夜仇到底是在別扭什麼,看起來冷冷的,酷酷的,誰知道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不過還好留下了這幾條魚。要不然她可能要餓死了。
烤好魚,把魚放到一邊晾著,走到冥亦身邊,抱起他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傷口被處理過,眉頭輕挑了下,伸手拍打他的臉頰。
驚喜的看著冥亦慢慢的睜開眼,水冰月扶著他坐好:“醒了,餓了嗎?”說完轉身把烤好的魚遞給冥亦,然後自己拿起一條,不客氣的開吃。
“喂,你這女人。”匆匆的趕回來,就看到那個女人和那個冥亦沒事人一樣的吃著魚,花夜仇瞪大眼,指著水冰月:“你怎麼這麼的不客氣啊,那是我的啊。”
“你不是走了嗎?”皺眉看著又回轉的花夜仇,水冰月嘟囔著開口,口中卻沒有停下吃魚的動作。
聽水冰月這麼一說,花夜仇更是煩悶:“你很希望我一去不回?”
“我沒這麼說。”水冰月抬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她是沒這麼說,可是心裏這麼想了。
像是看穿了水冰月的想法,花夜仇重重的冷哼一聲,走到水冰月身邊坐下:“我想過了,我哥哥雖然不是你殺死的,可是他的死跟你也逃不開關係,所以我不殺你,但是你卻要給我補償。”
補償?水冰月手中的動作頓了下,抬頭看著花夜仇:“你要我怎麼補償,你要多少錢,說吧,等我回去了,一定給你。”
“誰要錢了?”瞪大眼看著水冰月,花夜仇憤恨的開口:“你害的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所以我要你留在我身邊陪我。”
“呃?咳咳——”因為花夜仇的話,水冰月一驚,差點沒被口中的東西噎死,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著花夜仇,不是吧?
“不行。”不等水冰月開口,冥亦就搶先打斷他:“這是不可能的,你要殺她。”
“這好像不管你什麼事吧?”冷冷的看著敢攔在他麵前的冥亦,花夜仇冷哼一聲:“我都說了,現在不殺她了,況且我要留下的是她,沒你什麼事。”
被花夜仇的話一堵,冥亦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是啊,是沒自己什麼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難堪的垂下頭。
見不得冥亦這個樣子,水冰月冷哼一聲:“怎麼會沒他什麼事?再說了我不要留在你身邊,你還是殺了我吧。”
水冰月的話讓冥亦猛的抬頭,驚喜的看著她,她這麼說什麼意思,是承認了他的存在嗎?
被冥亦晶亮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水冰月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心裏卻苦笑了下,是啊,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下冥亦肯定是誤會了。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總之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改變,我已經發了求救信號,等到明天一早就有人來救我們,你就認命乖乖的跟我回去。”沉聲說完,花夜仇也不理會水冰月的反應,大步一邁走到冥亦身邊,手指在他身上連點。
“你幹什麼?”水冰月一驚,衝過去推開花夜仇,拉起冥亦的手,卻見他一動不動的,慌亂的轉頭瞪著花夜仇:“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放心,我隻是點了他的穴道而已。”淡淡的瞥了水冰月一眼,花夜仇冷冷的掃過冥亦:“神醫之名,名不虛傳,我可不想睡覺的時候還擔驚受怕的。”
看來花夜仇對之前,冥亦害的他渾身僵硬眼怔怔的看著他帶走水冰月之事還是耿耿於懷的。
知道冥亦沒事,水冰月放心了,沒好氣的白了花夜仇一眼,恨恨的轉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雖然昏睡了一整天一點睡意都沒有,可就是不想看到花夜仇那張臉,越看就越生氣。
第二天,天一亮,水冰月睜開眼坐起身,就發現周圍圍了一圈的黑衣人,一驚,忙跳起來,見冥亦已經醒來,而且還能活動了,心裏稍稍一放鬆,見他神色凝重的樣子,微微一愣,走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這些人,是什麼人?”
“他們都是聽雨樓的人。”轉頭看了水冰月一眼,冥亦神色凝重的開口。
聽雨樓?水冰月一愣,這倒是跟她的臨風樓有異曲同工之妙。想到這裏水冰月的嘴角不由得慢慢的彎了起來。
見水冰月嘴角的笑容,冥亦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聽雨樓,是最近江湖才興起的殺手組織。”
最近興起的?水冰月一挑眉,難怪她不知道。一定是她失蹤以後才興起的。隻是看著規模好像還蠻大的。
不容水冰月多想,花夜仇大手一揮,對著那群黑衣人下令:“恭迎夫人回去。”
“是。”花夜仇的話音一落,那群黑衣人立刻應了一聲,快速的朝水冰月圍了過來。
瞪大眼看著靠過來的黑衣人,水冰月不明白怎麼過了一夜,自己就成了什麼夫人的了?
“誰是夫人了,你別胡說。”瞪大眼看著花夜仇,水冰月不以為然的開口。
“從來我決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違背。”冷冷的撂下這句話,花夜仇就徑自朝前走去。而那群黑衣人更是不由分說的抓住水冰月跟冥亦就跟了上去。
沒走多久,就到了山崖邊,幾條從高處垂下來的繩索在崖壁上飄飄蕩蕩的,隻見花夜仇率先走到崖壁邊,抓起一條繩子,用力的一扯,足尖一點,身子就猛地飛了上去,隻一瞬間,就消失在蒙蒙的白霧之中。
看著那急速消失的身影,雖然不懂武功,可水冰月也知道這一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那幾個抓著她和冥亦的黑衣人,同時伸手學著花夜仇的樣子,一扯繩索,急速的朝空中飛去。
雖然上衝的速度很快,有帶著不會武功的自己,可是黑衣人的身影依舊平穩,隻是來回幾個借力,眾人的身影就竄出了雲霧,快速的到了山頂。
而在山頂之上,早有一輛豪華的馬車等在那裏。另外還有一頂看起來很舒服的小轎子。
看到那頂轎子,水冰月就不由的想起慶豐節上的顛轎,有些尷尬的轉頭看了眼冥亦,正好冥亦也朝她看過來,臉上一熱忙低下頭,深吸口氣,掙開抓著她的黑衣人朝馬車走去。
見水冰月要上馬車,花夜仇眉頭輕蹙了下,上前一步攔著她:“你不是喜歡坐轎子的嗎?”
聽花夜仇這麼一說,水冰月的臉上一陣難堪,原來在顛轎之前,這個花夜仇就跟著自己了。冷哼一聲,既然他這麼說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話豈不是被他小看了。
眼眸一轉,淡淡的掃了我花夜仇一眼,轉身朝轎子走去,見水冰月過去,花夜仇對著其中幾個黑衣人揮了揮手,那幾個黑衣人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了花夜仇一眼,無奈的走了過去,要是讓人知道堂堂聽雨樓的首席殺手去給一個女人抬轎子,以後他們就不用做人了。雖然心裏不甘願,可是樓主發話了,也隻能聽命。
而另一邊,冥亦則是被請上了馬車,花夜仇騎上屬下牽過來馬,揮了下手,就率先絕塵而去了。
跟網京城的方向相反,馬不停蹄的走了三天,花夜仇一群人,來到一家不起眼的茶樓麵前,其先水冰月還以為他們是要喝茶,可是進去了才知道那個茶樓裏麵是別有洞天。
用茶樓作掩護,比她的臨風樓更加的高杆啊。不過好像她剛才好像在前麵的茶樓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想要看到的人就很快就出現了。想到這裏,水冰月不由的輕笑出聲。
“笑什麼?”一道略帶冷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疑惑在水冰月的身後響起。
回頭轉眸,水冰月微微一挑眉,抿了下嘴角,轉身準備會那個據說是為她準備的房間。
“怎麼?看到我就想走?”伸手拉住水冰月,花夜仇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甩開花夜仇的手,水冰月冷冷的開口。
皺眉看著水冰月的背影,花夜仇嘴角不由得緊繃了起來。眼眸一沉:“來人。”
“樓主。”花夜仇的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個灰色衣服的人從暗處現身。
“去準備一些拜堂用的東西。另外命人給夫人梳妝打扮一下,換上喜服,我要晚上跟夫人拜堂成親。”冷冷的下命令,然後轉身離去。
而水冰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一群丫鬟拉著沐浴,然後梳頭上裝,等那身大紅色喜服出現在麵前的時候,水冰月是徹底的傻了。
被迫換上喜服,被強拉著拉到掛滿紅色喜幛的大廳,看著那一個個笑逐顏開的黑衣人,水冰月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花夜仇,你真卑鄙,沒有你這樣的,我不要嫁給你,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冷冷的看著花夜仇,水冰月憤恨的開口。
“女人都是這樣口是心非,你放心,隻要你我拜了堂,入了洞房,你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了。”花夜仇不以為意的挑了下眉頭,淡淡的說道。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邊上同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同樣一身喜服的冥亦:“命中注定她有七夫,加上你我不就剛剛好,你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難道你不想娶她嗎?”
“我是想娶她,可是不能這樣強迫她啊。”冥亦蹙眉看著花夜仇,雖然幻想過這麼一天,可是絕對不是這樣的情況啊。
冷冷的看了冥亦一眼:“要不要一起拜堂隨你的便,如果你不願意,那你就在那邊看著吧,看我們拜天地,看我們入洞房。”
怎麼還有冥亦?水冰月是徹底的懵了,不要這樣吧,上次是一次五個,好吧那是她來之前的事情,這次又要一次兩個,這有沒有這麼必要這麼誇張的。
無語的轉頭看看紅色喜服之下俊美的不想凡人的冥亦,在看看雖然冷酷可同樣不遜色的花夜仇,再想想家裏的那五個帥的天人公憤的男人。這老天爺是不是太厚待她了?
看著水冰月愣愣的樣子,花夜仇不由的揚起嘴角,上前伸手拉住水冰月:“時辰到了,我們開始拜天地了。”
“你別作夢了,我是不可能跟你拜堂的。”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水冰月無力的搖搖頭:“你看看你長得這麼帥,又不是沒有女人要,為什麼要這麼偏執呢?”
“我帥嗎?”雖然不懂水冰月口中的帥是什麼,大概就是俊美的意思吧,花夜仇看著水冰月的眼神中不由的泛起一股羞澀。
“嗯。”隻想著說服花夜仇放掉自己,沒有注意那花夜仇的嚴重的羞澀之意,水冰月用力的點點頭:“你帥呆了,酷斃了,想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愁沒有女人的,你就放我走吧。”
“既然我這麼好,那麼你就更沒有理由不答應嫁給我了,好了時間到了。”花夜仇說完,不定水冰月點頭,強勢的拉著她走到燃著喜燭的堂前,用力的一扯,把她跪倒地上,強迫的按著她的頸項。拜了下去。
“彭”水冰月的額頭還沒碰到地麵,一聲巨響響起,按著水冰月脖子的手一僵,花夜仇眼眸一眯,慢慢的轉頭,之間兩個黑衣人被人從外麵扔了進來摔倒地上。
彈跳而起,花夜仇拉過水冰月護在身後冷冷的開著被門外:“誰?”
“有人要強迫我們的娘子拜天地,怎麼會沒有人請我們喝喜酒呢?”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幾道身影從門口慢慢的轉了出來。
“灝明,魅籬。”水冰月驚喜的開口,掙紮著朝他們走去,卻隻是一動就摔倒了地上,隻能驚喜的抬頭看著門口的那幾個人:“若軒,禦風,還有菊青。”
“娘子,別怕,我們來救你了。”菊青最先衝了出來,閃過梅灝明他們,朝水冰月衝了過去。
“該死。”見菊青過來,花夜仇眼眸一眯,手臂一揮,一股淩厲的掌風就朝菊青打了過去。
嘴角一勾,菊青腳步一錯,閃身避開花夜仇的手掌,抓住水冰月,借力一拖,就想把水冰月從花夜仇身後抓出來。
沒想到菊青竟然能躲開自己的掌風,花夜仇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後退一步,反手一揮,推開菊青伸過來的手臂,一轉身,攬住水冰月的腰,朝後一退,幾個黑衣人快速的一閃擋在了花夜仇的麵前,跟菊青交起手來。
站在門口的梅灝明他們見菊青已經動起手來,眉頭輕挑了下,蘭若軒和竹禦風一閃身上前,架開那幾個圍攻菊青的黑衣人,梅灝明和慕魅籬則是越過一眾黑衣人朝花夜仇攻了過去。
而院子裏,他們五個帶來的人,則是和聽雨樓的幫眾打了起來。
被花夜仇拉著東躲西閃的避著梅灝明和慕魅籬的攻擊,可梅灝明慕魅籬一個是商人,一個雖是將軍,可所學的武功多以自保為主,不像花夜仇所學所會的盡是殺人奪命的招式,所以盡管帶著水冰月,可一時半會梅灝明和慕魅籬還真拿他沒辦法。
很快屋子裏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看著情形不用問,也知道外麵他們帶來的那些人都不是這群黑衣人的對手。不由的暗暗後悔,在得知水冰月在這裏之後,太過於心急了所以部署的欠妥當。
黑衣人的功夫也都是一等一的,單打獨鬥或許梅灝明他們不在話下,可是現在黑衣人人多勢眾,梅灝明他們漸漸的敵不過了。
見梅灝明他們節節敗退,水冰月急的是眼淚直流,早就盼望著和他們見麵,可是沒想到一見麵會是這樣的局麵,轉頭看著花夜仇:“你快叫他們住手,不要傷了他們。”
聽水冰月開口,花夜仇眉頭輕挑了一下,轉身對著那群黑衣人一揮手:“都住手。”
本來就應對困難的梅灝明他們幾個,見黑衣人一散開,忙背靠背的聚到一起,臉色難看的看向水冰月,眼中是滿滿的自責之意。
見不得他們這樣,水冰月別過頭,憤恨的瞪著花夜仇:“你放他們走。”
“行,隻要你嫁給我。”花夜仇挑眉看了水冰月一眼,冷冷的掃過那五個人,淡淡的開口。
“休想。”冷冷的瞪著他,水冰月就不懂了,這個人怎麼就非得要娶她呢?她這桃花是不是開的太過燦爛了一點。
“休想?”花夜仇眼眸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你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嫁給我,要麼我就殺了你所有的男人跟你一起陪葬。”說完對著那群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就見那黑衣人押著菊青,還有冥亦一起推到一起。
這個時候才看到冥亦,慕魅籬眼眸微閃了下:“冥神醫?”詫異的看著冥亦一身的喜服,再抬頭見水冰月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們,臉色一變:“冥神醫,之前你說的你命中注定之人是——”
“沒錯,就是她。”苦笑一聲,抬頭看著水冰月,冥亦眼中是那五個男人看了心驚的柔情。
“怎麼回事?”梅灝明蹙眉看著慕魅籬,什麼命中注定之人,他們你娘子有怎麼會是冥亦命中注定的人?
“我在天雲觀養傷的時候,聽聞,冥神醫要等他命中注定的人,隻是知道他命中注定的姑娘非同一般,卻沒想到竟然會是水兒。”慕魅籬臉色難看的看了梅灝明一眼。如果水冰月真的是冥亦命中注定的話,那麼他們是不是就又要被迫接受多一個人來分享了。
十個月前的林子裏的爆炸,他們沒有找到水冰月的屍體,雖然明知道水冰月是凶多吉少,可是都不願去相信水冰月已經屍骨無存,抱著僅存的那絲希望,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知道幾天前,屬下來報有了水冰月的消息,五人立刻交代了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局麵。
見水冰月遲遲不出聲,花夜仇眼中閃過所以焦躁,深吸口氣,緊張的看著水冰月:“你說,你是想要活著跟我們在一起,還是想要我殺了他們給你陪葬。”說完,冷冷的轉頭看向那六個男人,如果水冰月真的不選擇他的話,他一定會殺了所有人的。
到了此時此刻,就連花夜仇自己也說不懂自己的心了,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對她如此的執著。此刻竟然怕極了那張小嘴吐出拒絕的話,所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著水冰月的眼神,有多麼的惶恐,拉著水冰月的手,抖的有多厲害。
轉頭看著花夜仇,那雙眼中的渴盼是那樣的強烈,更看出那渴盼的後麵是強烈的毀滅欲望,輕抿了下嘴角,在看向那五個緊盯著自己的男人,不要,她才剛活回來還要跟他們好好的過一輩子呢,還有就是冥亦,雖然很舍不得他們,可是要嫁給花夜仇,她是更沒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