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奚炎依回應,鐵楓轉身離開去找其他人,龍隱鋒垂眸看著奚炎依,悄然的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走吧!”

燕城基本上已經處於清空的狀態了,百姓已經撤離,僅有的八千駐軍也傾巢而出對抗東祠大軍,當龍隱鋒和奚炎依越過護城河走進城門之時,入眼的便是空無。

一手按在腰間,一手被龍隱鋒拉著,奚炎依滿身的髒汙血跡,臉頰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但那半個臉頰都是血的模樣也甚是嚇人,龍隱鋒拉著奚炎依直接走向燕城城府,那時他們來過這裏,那個當地官員此時已經不再這裏任職,因著戰事都在城樓之上,看到鐵甲軍如同天降一般的出現自然嚇傻了,而後城守連著城樓上的一百守軍全部跑下去迎接鐵甲軍,正好龍隱鋒與奚炎依走進城裏之時他們從城樓上下來,走了個擦肩而過,並沒有迎接到主要的碩親王。

龍隱鋒帶著奚炎依走進城府,城府空無一人,連丫鬟都不見了,可見撤離的有多幹淨,不過城守也算盡職,沒有拋棄城池自己溜走!

走到幾乎沒有什麼擺設的大廳,龍隱鋒一把便將奚炎依按在椅子上,奚炎依如同木偶一樣任他擺弄自己,一隻手仍舊按在腰間,看著龍隱鋒轉身快步離開的背影,隱隱的齜牙咧嘴,“你要幫我處理傷口麼?”

龍隱鋒壓低了聲線嗯了一聲,親自去準備!

奚炎依靠在那裏,慢慢的抬起按壓著腰間的手,看了一眼手掌,不禁咧嘴眼露嫌棄,一手的血,而且都凝固了,看起來惡心的很,就像每個月生理期那個感覺,看著覺得很倒胃口,都有不想做女人的感覺。

長歎一口氣,奚炎依此時才覺得放鬆,身體像是經過碾壓了一半疼痛,更重要的是精神,這幾天一直都在緊繃著,而龍隱鋒的突然出現,讓她徹底的放鬆了下來,正是這樣突然之間,才讓她真正覺得很累,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女人,比之男人真的相差太多,有身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龍隱鋒很快返回來,端著水盆,不知從哪裏找到的毛巾,快步走到奚炎依身邊,不甚熟練的將毛巾浸在水裏,然後擰幹,那堅硬的鐵甲還穿在身上,做著那有點笨拙的事,看起來很搞笑。

水是冷的,當龍隱鋒拿著毛巾貼在奚炎依的臉上之時,奚炎依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好涼!”

龍隱鋒的動作頓了頓,而後繼續擦著,她臉上的血都已經凝固了,擦著也分外困難,碰到她臉上的傷口之時,更加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弄疼了她。

“你們日夜不停的奔波,今天到達燕城,幾乎用了二十幾天,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都玩命了得狂奔了吧?”奚炎依眨著眼睛看著龍隱鋒,盡管她本人臉色蒼白的很難看,一看氣色就不是很好,但自己本人卻好似不太自知。

龍隱鋒壓低了聲音嗯了一聲,“他沒有下旨讓鐵甲軍插手,估計皇都的事了結之後,我們還得攤上妄動大軍的罪名!”

奚炎依微微蹙眉,仰頭看著專心給她擦臉的龍隱鋒,“皇都發生什麼事了?諸葛釗突然離開,而且帶走了所有的人,當時我們都以為是你們鐵甲軍叛亂了,也一直沒有收到皇都的消息。但現在你在這裏,那諸葛釗離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龍隱鋒聽了奚炎依的話有瞬間意外,“你不知道麼?”

“知道?知道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次性告訴我吧!”奚炎依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不知道皇都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隱鋒將沾滿了血痕的毛巾浸在水中清洗,看了一眼奚炎依亂糟糟的頭發,抬手撫了撫,說道:“龍爵景逼宮了!”

“啊?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奚炎依差點要跳起來,如不是腰間傷口刺痛,她當真要跳起來。

看著奚炎依不相信的模樣,剛硬的唇角扯了一個略顯嘲諷的笑,“你當真以為他很單純不諳世事?單純的是你!”說罷,還懲罰似的在奚炎依的腦門上點了點,奚炎依的身子晃了晃,睜大了眼睛,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龍隱鋒一手伸向奚炎依的衣領,奚炎依嚇了一跳,龍隱鋒瞥了她一眼,“你手臂受傷了,難道不需要處理一下麼?”

奚炎依抽搐著嘴角看著他,而後放鬆,還誇張的挺了挺胸,“來吧!”

這回輪到龍隱鋒嘴角抽搐了,冷冷的瞥了一眼奚炎依稍顯得瑟的表情,一把扯開她的衣領,雖然看著有點粗魯,但實則很小心的將受傷的手臂從衣袖裏拿出來,光潔的手臂上血跡點點,且一道傷口赫然的印在那裏,且傷口很深,看著不禁有幾分心驚。

龍隱鋒的表情有點陰沉,拿著毛巾擦拭著那皮肉外翻的傷口,薄唇緊抿不說話。

奚炎依雖然也齜牙咧嘴,但並沒有誇大的叫出聲,看著龍隱鋒認真的臉,驀地問道:“對了,景兒逼宮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他又有什麼力量能夠做出逼宮的事情來?你知道原委麼?”

龍隱鋒斜睨了她一眼,擦拭她傷口的手突然用力,奚炎依哎呀一聲,龍隱鋒十分淡然的說道:“自己都顧不好了還要管別人,你非要如此操心麼?”

奚炎依擰著眉頭齜牙咧嘴,“我就是問一下嘛,除了你沒別人知道,不問你問誰?”

龍隱鋒不為所動,“你或許可以問問鐵總教,他肯定能告訴你事情的具體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