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隻是他的
他一直在定義著什麼是妻子,什麼是情人。
身邊的同事,小有地位的,總不乏在出入酒色場合時,帶著一個不屬於老婆的女人。
這在F市,不稀奇,相反,如果身邊沒有那麼一個女人,才會遭受鄙視。
在男人的眼裏,地位的高低,和他身邊女人的數量,是成正比的。
應酬中,曾不止一次地有人問他:韓科,沒帶個女伴?
這所謂女伴,基本上決不能是老婆的那種。
但逢此問時,他也總會笑著說:我新婚。
這是個很強有力的理由。
男人們理解地曖昧看他,笑容中,似乎還帶著同情。
他不介意別人的眼光,其實,這樣無非是男人的虛榮,和男人骨子裏的花心所致。如果真要他們選擇,最後還是本本分分地選擇守著和老婆一起。
原配,也是男人心裏的一個魔咒。
除非有大過失,性情實在是不匹配,不然,男人都會給原配最大程度的寬容。
因為,妻子就是親人,法律意義上,最親的親人。
如今,蘇穎就杵在那個位置,而且,其位堅不可摧。
隻不過,有個女人,卻一直不懂。
那就是舒芸。
他承認,他虧欠她。
一直以來的相處、吃飯、甚至是偶爾地一起逛街,都是因為,他虧欠。
因為虧欠,所以不知道如何拒絕。
舒芸說,她隻是想成為他最好的異性朋友。
他覺得可取。
舒芸還說,她想在他煩躁、抑鬱的時候,成為他傾訴的對象。
他想,這也沒什麼。盡管,他並不會有什麼牢騷對她說。
大概是太熟了,而且她的弟弟又是他的同事。
如果能一直維持著這種和諧的朋友關係,也行。
從戀人,過度到朋友。
很多時候,在肢體的碰觸中,舒芸總是模糊這其中的尺度。
比如,她偶爾會含嗔帶嬌地勾住他的手臂;再比如,同搭公交時,她會借著假寐,靠向他的肩頭。
他知道這樣有些不妥,可真要開口說:你別這樣。又顯得是他太過多心。
畢竟,人家總是一遍遍地強調說:隻是普通朋友。
女人是玩曖昧的好手。
他可以拋開自己和舒芸的那段不該開始的戀情,不再憶起,可舒芸卻在以朋友自居的同時,偶爾還是會抱怨說:曾經咱們交往的時候,你都沒給我買什麼什麼;或是經過某某電影院的時候,會似真似假地笑著說:以前咱倆處男女朋友的時候,都沒看過電影,要不,今兒一起看一場?
他無法辯駁,也不好太過拒絕。
畢竟,人家說了,他們是朋友,普通朋友。
他心裏明白,舒芸是不死心的。
但是,如果她不主動提出過分的要求,他不會打破如今的和諧,畢竟,是他有愧於她。
舒芸幾乎天天短信給他,聊些家長裏短,時不時地,不正不經地說些……色情笑話。
他沒回複。
她也自知乏味。
不想,有一天,她竟然拿自己說笑:五點過來接我下班,我們去喝粥。我買了新睡衣,很性感哦。
他嚇了一跳,有種感覺,其實,她可能根本不是說笑。
舒芸,應該是沒有死心的。
都這麼多年了……
繼續曖昧下去,他心裏有種壓力,不是自己所期許的關係,想要結束。
那種存在,時時刻刻地像是個累贅與重負,壓著他越發透不過氣來。
他承認他的自私,不過,所有的男人都如是,心底裏就是自私。
他與她見麵的次數,開始減少。
她所發來的短信,不管是認真的,還是玩笑的,他鮮少回複。
大概,她也有所感覺的,有較長一段時間,沒有與他聯係,而再聯係,便是說:韓韓,我崴了腳,天意吧,竟然讓我在F市最出名的湘菜館門口崴了腳,你說,是不是意味著讓我今晚在這吃飯?
他失笑了,舒芸許久的不聯係,讓他放鬆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