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李奇隨著屍體的眼睛,對著沙發底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一隻像是塗了層層粉末,異常慘白的手掌伸了出來,漆黑發紅的指甲捏著一封信。
“給我的嗎。”
陰影深處,兩顆猶如紅寶石一樣的雙瞳閃爍了一下,隨即信件被放在了李奇旁邊。
一陣夏夜難得的冷風從窗戶吹了進來,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但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奇身上,期待他能像往常一樣,仿佛死者附身般地講述死亡過程,推演出凶手是誰。
可惜,李奇這次失敗了,對著眾人無力地甩了甩頭。
淩晨一點左右,他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有起案件需要他的幫忙。
華國南省春城某小區。
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忍受不了鄰居噪音的住戶撥打了報警電話,在管理處、社區工作人員無法聯係上房主的情況下,警察破門而入,才發現屋子裏發生了一起驚天慘案。
血液已經幹涸在了地上,三具屍體中有一具麵目全非,疑似在高空墜落,導致顱腦損傷,耳朵鼻孔都有腦脊液滲出的痕跡。
負責此案的古警官經驗豐富,在法醫未到之前,先帶著手套查看現場。
他翻起一具趴在地上的屍首,和剛剛那具的傷痕有些相似,但是麵貌還保存完整。經過照片對比,他確定這三位就是在這裏一起合租的房屋主人。
死者三人都是市裏電台某個深夜節目的主播,節目受眾大多是中年男性、主打一些題材比較大的話題,比如兩性,比如驚悚故事。
得知了三人的職業,古警官第一反應就是情感糾紛,甚至因為自己女兒最近觀看的電視劇,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出三人是戀人關係的肥皂劇。
但是在刑事組成員逐一趕來,經過討論,他知道這起案件絕對不能用常規邏輯來思考·。
“李某康,男,28歲,死因,疑似心髒麻痹。”
“向某才,男,30歲,死因,疑似被遭受車輛撞擊。”
“張某建,男,25歲,死因,疑似高處墜落導致重度顱腦損傷而死亡。”
三個死者,除了李某康屍體保持較為完整,其餘兩人的死亡地點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僅有六十平的一房一廳裏。
穿著防護服的法醫在趕來時還有些睡眼朦朧,但當他粗略分析完屍體時,卻已經驚訝的睜不開了雙眼。
“這,這個李某康好像被海水浸濕過,就好像剛剛撈上來一樣,可是屍斑卻顯示他在三天前死去啊。”
“張某建的也很古怪啊,他手上沾染的血跡經過化驗,竟然是他自己的,而且身上的痕跡顯示,很可能是他自己走下高樓的。”
“最慘的就是這個了,摸上去胸部有積液,雙側肋部骨折,表麵有明顯擦傷痕,很可能是騎摩托車發生了車禍。”
然而刑事技術室的隊員經過對現場的初步檢測,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現場種種證據表明,這間屋子沒有第四人進入,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隻可能是這三個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