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血
站在路邊,因舒香雲身上未幹的血跡和狼狽不堪的摸樣,那些司機都繞道而行,或者根本就不減速,紛紛避開而行之,說白了就是拒載!也許是怕惹禍上身,也許是怕她身上的血跡帶給他們一些黴運?
以往,隻要她在路邊一站,那些‘熱情’的的哥們恨不得拉她上車。今天,她算是真的嚐到了世態炎涼!
看著那一輛輛像躲瘟疫般的出租車,香雲心焦如焚,萬不得已隻得心一橫,眼一閉,直接站到路中間,張開雙臂。
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那個司機隻有自認倒黴。
告知司機駛向最近的中心醫院,因為之前她看清了救護車上的標誌。一路上,舒香雲失魂落魄,眼淚再也沒辦法控製,那麼多那麼多的擔憂和恐懼如排山倒海般的重壓過來,讓她無法呼吸。
她不敢想後果,也不敢想如果,隻有在後座位上極力隱忍著嗚咽。
“到了。”心存不悅的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後座女人的傷心欲絕,音量不由地弱了幾分,大概是突發的同情心在泛濫,他很想安慰她幾句,卻又怕踩到人家的痛處。
中心醫院的急救室外,林聖芳和幾個林氏的高管人員坐在等待區的長椅上。
舒香雲急切而又慌亂的腳步聲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她雪白的襯衣上染著妖嬈的血漬,不僅怵目驚心,而且因她的出現,散發出的血腥味,鑽進鼻尖。
“舒香雲,你這賤女人真是陰魂不散,竟然還有臉跟到醫院來。”林聖芳嗖地一下站起,氣勢咄咄逼人,那雙噴射著熊熊恨意的眼眸惡狠狠地瞪著她,那樣子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香雲根本就不想理會那個女人的挑釁,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急救室上亮著的‘正在手術中’,雙手攪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她心裏裝著的都是哥哥的安危,其它的幹擾都可以忽略不計,隻當是瘋狗在狂吠。
林聖芳見舒香雲對自己不理不睬,竟敢藐視自己的威嚴,愈發氣得怒發衝冠,她惡狠狠地走到香雲麵前,吹胡子瞪眼睛地大發淫威,“舒香雲,你這個害人精!賤貨!蛇蠍心腸的女人,還嫌把我哥害得不夠深嗎?他現在是生死難料,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要看到他死了,你才甘心。”
舒香雲的心沉了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終是沒有流下,身子卻動也沒動,視線緊緊盯著急救室的大門,心裏默默祈禱哥哥平安無事。
她的沉默在林聖芳看來就是心虛,就是軟弱。
一旁的工作人員雖然擔心正在搶救的老板,但他們同樣也是充滿了好奇,紛紛想知道眼前被叫著‘舒香雲’的女人到底與林聖傑有著怎麼源遠流長的情感故事,又與林大小姐有著怎樣的不共戴天?
“舒香雲,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有膽量勾引男人的嗎?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僅糾纏著我哥哥不放,還下賤地霸占著方……”張牙舞爪的林聖芳險些說出了‘方宇軒’的名字,她還是有所顧忌的,畢竟當著一些外人說出這些不為人知的醜事,讓她覺得自己很灰敗。
一時間,林氏的工作人員都麵麵相覷,他們看舒香雲的眼神明顯地露出了鄙夷之色,大有吠影吠聲的架勢。
舒香雲靜靜地站在那裏,望著急救室緊閉的大門,糾急的神情慢慢抹去,換上了一抹淡淡的無助和嬌弱。
額上青筋已經鼓起的林聖芳越來越囂張,“舒香雲,快滾,不要在這兒髒了我的眼睛!”她狠毒地看著香雲,一心想將她趕走。
如果舒寒風所言屬實的話,依照舒香雲在出事現場對林聖傑的稱謂,她一定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麼,林聖芳將會竭盡全力維護自己的身份和利益,絕不會讓香雲奪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此刻,舒香雲甚至連看都沒看怒目切齒的林聖芳一眼,她緊緊攥著拳頭,今天的一切,香雲遲早雙倍的會還給她,現在沒什麼比哥哥的安危重要!哥哥一定要平安,一定要!
“滾啊!”林聖芳那雙冒火的眼睛就像兩把塗著毒液的利劍,狠狠射進香雲的心窩,似乎不把她置於死地,決不罷休。
忽然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位醫生急匆匆的從裏麵走出來,神色紊亂,“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林聖芳顯擺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傲慢性,她蔑視地看了舒香雲一眼,然後高傲地挺起那傲人的兩山峰走過去,“我是林聖芳,裏麵的人是林聖傑,我是他的妹妹。”言談舉止,處處流露出高人一等的飛揚跋扈。
眾人看到醫生,立刻都迎過去,急切的想要了解林聖傑的情況。
舒香雲本來就吊起的心愈發加劇地砰砰跳動,仿若隨時會被無盡的驚恐撐爆,跳出脆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