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傾家蕩產(2 / 3)

一夜睡得朦朦朧朧,第二天她去車行看車,試駕的時候,在公路上看到廷軒的紅色跑車狂傲的呼嘯而過。一會,廷軒又將車倒回來,將跑車攔在她的車前,示意她上他的車。

“今天【豪廷】正式收購【大生】,有一場新聞發布會,要一起去嗎?”話雖然這樣問著,但他已經把車開出去了,根本沒給機會她下車。多日不見,他風采依舊,風度翩翩。

她以手支頭,倚在車門上:“我有點不舒服,打算去醫院。”她自然不相信他們是在公路上偶遇,沈廷軒就跟敖宸一樣,一直在跟蹤她,監視她。今天有事找她,所以冒出來了。

“看來你知道敖宸的事了。”廷軒便把車往醫院方向開,高挺鼻梁上的墨鏡一直沒有摘下來,道:“我和他是有合作,我們一直在準備,讓組織提取他的臉部基因,克隆出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皮,而這張臉皮,就長在另一具體格跟他差不多的屍體上。所以,李良緣搶屍體那天,根本無法察覺那具屍體不是他,補上幾槍後就扔進海了。而組織願意幫他,也是因為與他有合作,一起聯手對付黑盟。”

如雪靜靜聽著,沒應聲,因為這些她都知道。

廷軒繼續道:“你知道他殺了san嗎?知道他其實一直都住在碧水大廈裏麵?”

如雪撩開撲打在臉上的發絲,仍舊沒什麼反應。如果沈廷軒不惹他,他又怎麼會殺san?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怨,與她沒有關係,誰死誰活,都是他們自找的。

再者,既然她已經知道冷煜城就是敖宸了,那冷煜城出現在大廈裏也不足為奇。畢竟她曾經也懷疑過。

廷軒沒有偏頭看她,但他知道她此刻的心理與表情,對她很是了如指掌,於是涼涼笑了笑,把車停在醫院門口:“你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如雪什麼話也沒說,打開車門下去了。

他則目送她離去,在車裏坐了一會,接起了電話:“伊麗莎白,別派人跟蹤我!既然我已答應與你再續前緣,就自會去你那,不要用控製、跟蹤的方式,挑戰我的極限!”

“可你見的是你的前妻,並不是普通關係的女人,你對她還有意思。”

“伊麗莎白,別忘了你暗算我,讓季安安有機可趁,然後迫使我與如雪離婚的那次!”他把車窗升上,深藍的眸子直視前方,俊臉上飄上一抹厭煩,啞聲道:“我現在是得不到如雪的心,讓她越走越遠,但沒有了她,我也不一定要選擇你!我喜歡自由,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不,你一定要選擇我,不能選擇其他的女人!”伊麗莎白在那邊蹺起一雙豐腴的玉腿,點燃一支煙,輕輕一笑:“我等你很久了,丹尼斯。你想要自由,我也可以給你。”

“那現在就放開手!”廷軒劍眉一挑,“伊麗莎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就是我當年對你的感情!因為你給足了我溫暖和誘惑,卻又一次次的拒絕我,推開我,對我若即若離,所以我才發瘋發狂。可其實,伊麗莎白你就是一個風騷的、不甘寂寞的女人,對男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享受那種被男人目光包圍的快感。一旦男人不再追著你,你便反過來倒追,非得到手不可……”

“對,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伊麗莎白在那邊咯咯一笑,性感的抽了口煙,紅唇細細吐出煙圈,“丹尼斯你就是我想要的男人,越不得到,心裏就越不舒服!嗬嗬,我們已經浪費了十幾年的美好時光,你不覺得麼?”

廷軒俊臉上的厭惡更添一層,沉吟片刻,他話鋒一轉,不再怒道:“盎格魯現在怎麼樣了?”話語裏隱隱含著一股戾氣,“你別動他。”

“英國現在經濟危機,他的生意不大好,不過身為英國帶有爵位的貴族,皇室和其他貴族不會排擠他的,他也不會睡大街。”伊麗莎白把這句話當天氣在討論,“他在摩納哥的境況好像也不太好……”

廷軒把電話重重掛斷了,直接關機,側首望著醫院門口方向。如果如雪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該如何解決掉伊麗莎白?

如雪在B超室裏做b超,胎兒已經成形了,跟四年前的那個孩子一樣,小手的形狀都出來了。那個無緣的孩子是嘯嘯的哥哥,她和敖宸最期待的一個孩子,見證了她和敖宸由相識到相愛的整個過程。

而嘯嘯,雖然也是全家人的期待,卻在她肚子裏的時候,經曆了他爸爸的背叛和遺棄。四年前那段最苦的歲月,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嘯嘯,因為她痛的時候,孩子也在跟著受罪,甚至差點被扼殺在肚子裏。

而現在這個孩子,出現的時間讓她心情很複雜。其實有了兒子嘯嘯,她就不想要其他孩子了,母子倆與外婆相依為命也不錯。可這個孩子偏偏出現了,並且父不詳。

“裴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打掉這個孩子?”醫生看了看護士送過來的血液化驗單,臉色突然變得很沉重,把體檢報告又往後麵翻了翻。

“怎麼了,醫生?”如雪把衣服穿好,心裏突然沉了一下。醫生既然能說出這番話,那肯定是她身體或者胎兒出現問題了。

四年前她慣性流產的時候,醫生也是勸她把孩子打掉。但是她的子宮已經修複好了,現在懷孕是沒有問題的,難道是身體出了毛病?她經常嘔吐和頭痛,妊娠反應特別強烈。

“裴小姐你的血液有點問題。”醫生站起身,話也不敢說得太直白肯定,擔憂看著她:“我們再為你做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等結果出來後,我再與你細說。不過孩子留不留,還是尊重你自己的意思。”

如雪從醫院出來,廷軒問她情況怎麼樣,她說胎兒發育正常,就沒說其他了。

廷軒見她臉色正常,也沒再多問,開車帶她去喝東西。落座後,如雪突然從手包裏拿出一張支票,輕輕推過來:“這是買你那百分之五股份的錢,我不想欠你。”

廷軒藍眸不解睨著她,不接。

如雪便把支票放下,起身靜靜走了。她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與他在這裏喝茶,他們各自做各自的事吧,不要再見麵了。

她重新回了車行,沒有怎麼挑,把剛剛試駕的那輛新車買下了,開車前往公司。

坐在辦公室裏,她把最近的開銷、敖宸留下來的財產算了一遍,走到窗邊。這段日子她用了敖宸不少錢,首先欠埃弗森的兩百億,裴家的一些債務,她就是拿敖宸的錢去還的,還有妍奚在澳洲的費用,家裏的一些日常支出……

離婚後沈廷軒留給她的那套公寓,她暫時沒有賣,拿去做抵押了,籌錢賠償那些還在上門討債的死者家屬。雖然法院改判上次的飛機事故,不由他們裴家全權承擔,但人命關天,死傷者太多,黑盟的主使者又沒抓到,他們還是要承擔一半的責任。

那些死了親人的家屬,見不到主使者被抓,天天哭天搶地,圍在裴氏門口鬧,跪在市政府門口喊冤、討說法,之後裴氏被查封,他們才收斂一些,但依然沒放棄追債。

而這個追債法也說不清楚,隻要病人還躺在醫院裏,就要負擔他們的醫藥費,持續時間可能是一輩子。而一審判決的時候,李良緣隻承認自己與黑盟有交易,受黑盟威脅做了假飛機事故原因報告,但堅決不承認飛機是他炸的。

於是一切責任推到了這個不見廬山真麵目的黑盟身上。H市政府全力展開緝查,表示這些躺在醫院的患者,他們政府會承擔一部分責任,另一部分則由安全措施不完整的裴氏承擔。

至於裴氏還開不開業,由他們裴氏負責人說了算。

而這其中還有一些牽扯,比如李良緣私下已把裴氏大樓賣出去了,裴氏存在第二個法人。雖然法院已把公司從這個法人手上判回來了,責任由李良緣一力承當,但公司已經大變革,性質變了,由航空運輸變成了石油運輸。

裴氏除了飛機失事,還在石油對賭、期貨方麵有很大的虧損,而這個虧損是生意場上正常的輸贏,政府是沒有責任替裴氏還債的,反而要督促裴氏還債。

再說說裴氏墜毀的五架大航班,在這個黑盟沒有被緝捕到之前,不會有這個第三方責任人賠償這個飛機墜毀的損失。所以總的來說,裴氏已經元氣大傷了,如果想重新起步,必須要投入很大的資金和勇氣。

而她在思考,怎樣讓裴氏東山再起。

因為她知道裴氏是因她而毀掉的,爸、媽、鎧澤的心血全部毀於一旦,奶奶和母親的日子開始過的清苦,兒子也開始變得早熟懂事。而麵對一次次的迫害,她卻無力還擊,至今沒把葉細細這女人給怎麼樣。

是的,裴氏是因為她和葉細細之間的恩怨而毀掉,而目前葉細細還在囂張逍遙,黑掉她公司的電腦,帶著兒子搶嘯嘯的爸爸……

“秘書,幫我查查敖家目前的財務情況。”她按開內線。

“裴總,我們早給你查好了,原來敖家現在真的不行了,不但房子被炸毀,房地產做虧,還經常被仇家騷擾。最近他們敖家的人都不敢出門了,害怕被綁架。我還聽說啊,敖總脫離敖家後,敖家老爺敖世政重振雄風去執掌【大生】房地產,但還是被【豪廷】打壓下來了,無數套房子和地皮滯銷,虧得很大……裴總,【豪廷】裏麵有個‘廷’字,你應該知道對方是誰吧。原來沈總離開埃弗森去做地產業了,是一匹在地產業踏蹄狂奔、勢頭生猛的黑馬……”

如雪挑了下眉梢:“這個我知道。你現在替我去報社跑一趟,把葉細細補辦假結婚證,沒有與敖宸結婚的消息爆料出去。還有敖老太派人暗殺親重孫,執意把當年的小三當未亡人的消息也順道報一報。她們既然敢做,就不怕被公布於眾,讓世人知道她們的醜惡嘴臉!”

“裴總,我這就去!”

“去吧。”放下電話後,她在辦公室裏站了一會,開車去海邊。

冷煜城做的有些過分,既然嘯嘯已經去了島上,為什麼不讓孩子與她通通視頻,讓她知道孩子過的好不好?

冷煜城披衣坐在燈下,鷹眸低垂,靜靜看著巴沙島的地勢圖,鎖眉沉思。片刻,緩緩起身,往關押裴鎧澤的地方而去。

鎧澤被關在地下工廠的牢房裏,此刻正雙手枕於腦後,蹺著二郎腿,仰躺在床上悠閑的賞窗外的星星。見冷煜城過來了,立即翻身坐起,走到門邊,望了望冷煜城身後:“你的那個女副官呢?”

冷煜城俊臉冷峻,冷冷一笑:“她等候在門外,馬上帶你上船!”

“你真打算讓我死?”鎧澤皺了下眉,卻見冷煜城陰鷙的眸子裏,根本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隻有冷漠與無情,射出冷冷的光芒,看得他的心直發涼,“還是不是兄弟?!”

“嗬。”冷煜城聞言發出一聲冷哼,側轉過身,目光冷峭,話語薄情:“我冷煜城從未與你做過兄弟,隻是敵人。現在你黑盟落我手上,下場隻有死!這次我給你留個全屍,將你裝箱沉海,不被魚吃。來啊,帶走!”

話音落,女副官關之藺就帶著部下出現了,軍靴踩得嚓嚓脆響,非常有力度,俏臉卻冷冰冰的,活似誰欠了她的錢。她用槍指著鎧澤,沒有近身來,與他保持幾步遠的距離,示意身後的士兵將他綁著。

鎧澤見她這動作,笑了笑:“放心好了,這次我摸不到你。上次是我們打成一團,才不小心抓到你的……柔軟。”他用目光掃了掃關之藺胸前,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將俊臉偏過去。

唉喲,以為是他想抓啊,是她自動送上門來,說實話,手感很不好,太小了,還比不上如雪的六分之一,想看是不是真的。

誰知換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