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夜總會
如雪睡了很沉的一覺,沉得讓她以為天快亮了,該起床了。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嘴裏咕嚕了兩聲,拍拍旁邊:“嘯嘯,起來上衛生間,要是尿床上了,媽媽打你屁股。”
但她在床上翻來翻去都碰不到兒子,而且,她家的床有這麼大嗎?
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瞧了瞧四周。
乳黃色的壁紙,黃色的垂紗簾子,歐式沙發,台燈上也掛滿流蘇,既像舊上海風格,又像童話故事裏,國王的寶貝公主的閨房,充滿了歐式風情。
她坐起身,想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又穿了那條又長又累贅的拖式睡衣。但起了身她才知道,自己把頭睡疼了,藥物藥效過猛,使得她不知睡了幾個小時。
對,她被人下藥了,然後被扛來了這裏。
不過這次比上次情況好一點的就是,房裏開了燈,讓她分得清東南西北,房門在哪。
她在窗外一陣陣的濤聲中,打開了房門,走進那條像皇宮宮殿一樣的走廊。這裏應該是個私人島嶼,麵積很大,空氣清新,再看這座宮殿的結構,應該是座城堡,有成百上千扇窗戶和無數條螺旋樓梯,地形猶如迷宮。
她走到一扇窗子前,眺望遠處一片翻著白浪的海麵,蹙起眉頭。右手的指甲卻在悄悄剜進掌心裏,提醒自己不是在夢境中。
這裏就是上次遇見‘敖宸’的地方,黑盟的地盤,他們黑幫之間交易軍火毒品的小島。
“小姐,喝杯牛奶,少爺馬上就回島了。”一個頭發半白,穿一身夾克,胸前掛著懷表,精神矍鑠,管家模樣的老先生,帶著一個女仆走到她麵前,彬彬有禮道:“這裏風大,請裴小姐先回房。”
“你們少爺是誰?”她不喝牛奶,也不回房,冷冷瞧著老先生。
老先生怕她吹風著涼,讓女仆給她披上一件衣裳,笑道:“原來裴小姐還不認識我們少爺,那請裴小姐先回房,少爺回來後自會讓裴小姐認識。”
“他現在在哪?”她是被弄暈擄來的,才不想回房,而是想回家,報警!
“夜總會談生意。”
“那送我回去!現在就送!”她美目一冷,拖起裙擺就往樓梯下走,往大殿門口跑。老管家則站在身後不追她,也不讓任何人阻攔她,靜靜看著,早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
她跑到大殿門口,發現到處都守衛了拿著槍的軍人,他們佇立在晨輝中的一排排鐵杆身姿,像雕像一樣英偉不凡、一動不動。這些軍人目光如炬,就算是她跑在了他們眼前,他們的眼珠子也不動一下。
她則跑得嬌喘籲籲,跑到最後,竟然發現城堡的吊橋已經吊起來了,把城門關得緊緊的,她根本無法出城堡去到海邊。站在城牆上巡邏的士兵見到她出現,則紛紛把槍瞄準她,把她當做了敵人。
於是她不得不往後退,退回大殿門口,望著剛才那位老管家。
老管家溫和一笑,對她剛才的舉措表示很無奈,讓女仆扶她回房。
她就這樣被請回房,躺回床上,等著這位冷少回來。
冷煜城將葉細細重新抱進夜總會,問她哪裏疼,需不需要看醫生。葉細細馬上搖頭,說現在隻想躺一躺,一會就好。
於是當冷煜城將她放在vip高級客戶房間的大床上,她便把身子俯趴,讓男人給她拉開腋下的拉鏈。
冷煜城瞧她一雙白溜溜的玉腿趴在他麵前,底褲都露了出來,姿態非常撩人,眸光一黯,勾起薄薄的唇角,踱步到一邊。
葉細細見男人半天沒有動作,忙把頭偏過來,說道:“我的脊椎疼,但為了穿這套禮服,我在裏麵穿了塑身內衣,繃得很緊。所以我需要冷少你幫我把禮服的拉鏈拉開,再把塑身內衣解開。”
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舌尖輕彈,吐出一口煙圈,聞言挑了下劍眉,起身走回來,一把扯開葉細細身側的拉鏈,大力扯去那支離破碎的禮服扔到地上,露出葉細細用塑身內衣裹著的姣好身姿。
葉細細趴臥著,沒想到男人會這麼直接粗暴,身子瑟縮了一下:“疼……”她的脊椎疼死了。
男人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突然將沉重高大的虎軀壓在了她身上,壓得她的背部火燒、烙鐵般的疼痛,大掌按著她的後腦勺,俯湊到她耳邊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會做戲的女人,不過你勾引人的手段我喜歡。你身上還有哪裏疼?我給你按按。”
他的鐵掌移到葉細細的脊椎上,故意按了按,使得葉細細痛得尖聲大叫起來,叫喊的聲音像極了申吟發騷。
葉細細痛得俏臉慘青,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不讓他再弄疼自己,然後把那隻大手放在眼前瞧了瞧,赫然發現無名指上幹幹淨淨,根本沒有戒指印!
她忽然有些害怕認錯了人,忙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下麵推,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男人也不強迫她,起身把衣領整理好,翹腿坐回沙發上,銳眸冷笑不已:“從剛才在夜總會門口,到現在,葉小姐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堪稱一絕。男人就喜歡女人叫‘疼’,熱衷給女人解內衣,但葉小姐你現在的欲拒還迎,讓本少很倒胃口!”
葉細細縮在被窩裏有些委屈:“冷,我是真的疼,我的脊椎受過傷……”
“是麼?”男人顯然不相信,冷冷一笑站起身:“以後我們不要見麵了。”大步往門口走。
“等一下!”見男人這麼厭惡決絕,葉細細又有些驚慌,好怕把與敖宸的最後一次機會給斷絕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冷少,我這次確實是脊椎疼,不方便,因為剛才在包廂等你,有幾個流氓以為我是坐台小姐,把我剛剛複原的傷口弄複發了……不如你留下聯係方式,我下次再約你?”
男人緩緩回頭,黑眸帶著尖銳的笑:“我對一看就透,沒有神秘感的女人沒什麼興趣。”薄薄的唇線抿成一條冷血的直線,墨眸冷漠如冰,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