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既然你記得他當初給我們裴家撥了款,那應該記得與他相關的其他事。比如你為什麼進他的公司上班,而且一進去就是做董事。”鎧澤小心翼翼睨著她,輕聲提醒她,試圖激起她的回憶,“你困在電梯裏的時候,是誰救了你?”
“不是峻熙救了我嗎?”如雪雙眉蹙得更緊,眉心明顯皺了一下,樣子很美,但讓鎧澤很心疼,“峻熙買下埃弗森的股份,轉到了我的名下,加上我自己的那部分股,便與敖總持有相同的股份,做了公司董事。我當時找到他,表示想賣給他,但他不要,所以我進了埃弗森,想用自己的努力來還我們裴家欠給他的債。後來我在公司被姬娜打暈,峻熙攀電梯上來,救了差點流血而亡的我。我記得峻熙當時把我抱得很緊,說很害怕,怕我又一次離開他。”
她說著,目光輕輕移到別處,紅唇勾著一抹細微的幸福弧度,嬌美的臉蛋上有了輕微的嬌羞。
鎧澤卻看的心頭一痛,心裏霎時感慨萬千。如雪果然忘記了敖宸和廷軒,把他們曾經對她的傷害忘的一幹二淨,迷迷糊糊的,隻記得一些簡單的片段,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裏。她一直以為峻熙回來了基隆港,與她再續那段初戀情懷,要了她,與她生下了愛情結晶嘯嘯,一家三口過的很幸福。卻殊不知,她其實是在逃避。
她把所有關於敖宸與廷軒的往事都忘了,從心底把這兩人的位置給剔除,刻意的去忘,便忘了。所以現在她隻記得她與峻熙的那個三口之家,與裴家的這個大家庭,隻記得她所有的親人,安安與黛麗這兩個密友,給她最純淨之愛,似兄似父的峻熙。她所記得的這些,都與愛情無關。
那麼他裴鎧澤在她心目中,到底又占了什麼樣的位置?
“如雪,那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心頭一陣百轉千回,他終是忍不住問了,一雙風流的桃花眼深情而又緊張,直勾勾盯著這個女人。
如雪似是感覺到他視線的火熱,抬起眸看他,輕聲笑道:“你去基隆港度假,我在酒店大廳遇到你了,就像今天這樣。那天你還帶了一個女人來開房間。”
鎧澤的心為前一句話跳躍起來,桃花眼中也蓄起了笑意,但聽到如雪的後半句話,他的臉又沉重起來:“那你還記得那個女人是誰麼?”
如雪似是被問煩了,繼續溫婉笑道:“鎧澤,你的女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誰。我隻知道那個沒什麼印象的女人不是我嫂子。好啦,我要去醫院了,你是陪我去,還是在這溫泉潛水?”鎧澤今天怎麼回事,問這麼多她答不上來的問題。她在基隆港第一次遇到鎧澤,然後峻熙回國,帶他去與裴家人相認,幫她找到家人,事情就這麼簡單。
“先陪我去潛水,再去醫院。”鎧澤這次不再正經八百問她問題了,拉起她就往前走。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潛水。”
“沒事,你不用潛水,我潛就可以了。那些人把白粉藏在了海底,我得親自潛下去取,不然我花掉的那幾十萬就打水漂了。你等我幾分鍾。”
於是她就這樣被偶遇的鎧澤拉到了比基尼美女成群的海邊,穿著毛衣,捧著一杯果汁坐在岸邊的遮陽傘下,看著這群比基尼美女們不怕冷的在海邊大秀身材,看著鎧澤光裸著他白皙卻不失健壯的胸膛對美女們吹一聲口哨,扯下蛙鏡,跳入海裏。
目光收回來,喝一口果汁,看一看腕表上的時間,再給峻熙那邊打個電話,第n次接到男秘書冷冰冰掛斷電話的聲音後,百無聊賴朝人群瞟了一眼。
而比基尼美女和穿著泳褲的西方帥哥中,有一個東方帥哥朝這邊尋了來,帥哥西裝筆挺,焦急的四處張望著,竟是敖總。她心裏一聲驚呼,下意識朝桌子下躲了下去。可躲下去後,她又不明白為什麼要躲。
敖宸在國內等了如雪幾天,見她始終不回來,他便直接飛來了澳大利亞,找來了她下榻的酒店。因為幾天前他剛得知gina被救回了黑盟,然後黑盟突然開始內杠,各幫派四分五裂,各自自立山頭,在外麵胡作非為,所以他很擔心如雪會在國外出事,會被gina的爪牙再次報複,於是他不放心的尋了來,想陪她一起治療臉上的傷痕。但很不巧的是,酒店說她剛剛退了房,與一位白西裝男士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