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機會都是你故意製造的。”如雪揮開他的手,扭開下巴。
“不要說‘故意’!”廷軒沒有再捏她,用手背輕佻的輕刮她的臉頰,“我沒有故意,而是坐視不管,任其發展。因為我知道對於偷情中的你們來說,我越是壓製,你們的愛火怒火就膨脹得越高!於是我將計就計,索性重拾我四年前的複仇計劃,把大家都毀了。所以,現在的結果你們滿意嗎?”
他扭頭對敖宸挑挑眉毛。
敖宸滿麵寒霜,眸子陰鷙,緩緩朝這邊踱步而來,突然一把抓起廷軒的睡衣襟口,想把這個男人當畜生捏死:“我與你結下的梁子,就是四年前你不該無聲無息帶走如雪,並藏起來,有計劃性的與她培養感情!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帶走她的目的就是用他們母子來牽製我,牽製敖家。你對她產生感情,隻是計劃中的意外,你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成為你的習慣,日久生情,所以你才發瘋抓狂。飛機失事,去女王那養傷後,一切計劃則照舊!因為我敖宸強暴了她,與她發生關係,而她對我還有反應,破壞了你試探完後,帶走她的逍遙美夢!沈廷軒,你帶她回敖家是不甘心的吧!她心裏還有我,你的仇還沒有報,若不滅了敖家,你會心甘情願帶他們母子遠走高飛?”
他把手中的衣襟大力攥了攥,昂貴的布帛差點在他掌中撕成碎片,一身戾氣怒氣。
廷軒任他拽著,扯唇冷笑:“姓敖的,你盡管拖時間!你敖家的財產和你的下跪磕頭我不屑要了,我就要你的女人和孩子,她弄髒一次我就給她洗一次!我們這輩子能耗多久就耗多久!”
敖宸這才放了手,利眸望一望如雪,話頭指著沈廷軒:“我敖宸願意放棄所有財產,但不能動奶奶的那份!她的醫藥費必須有保證!”
“好,好極了!”廷軒哈哈大笑,捋一捋睡衣襟口的皺褶,當著敖宸的麵躺上床,伸手來抱如雪,“老婆,看到了嗎?在你的情人心中,奶奶和葉細細母子永遠比你重要,連這個時候還記得給奶奶留醫藥費!所以你就死了那份心,一心一意做沈太太,當我沈廷軒的女人。”他在挖苦冷笑,跟瘋了一樣,“你跟了他,不過是重複四年前的一幕,隻有等著哭!嗬嗬。”
如雪任他摟著,抬眸靜靜看著立在床邊巍然不動的敖宸,說了聲出去。
他還記得奶奶的醫藥費她不怪他,因為從他說出願意把自己的全部財產拿來換她的自由身,她就沒有感動過。他說這句話,就跟說‘讓她等他,他會把事情處理好’一樣,都是空口白話。他換取她的自由身,不過是想得到她罷了。
所以,她覺得這兩個男人是瘋子,自己,也是瘋子。
“出去吧,我們要休息了。”她又輕輕說了一遍,冷冷注視著這個男人。
男人也冷冷盯著她。
“我放棄所有財產,就相當是敖家放棄了敖氏企業。”他沒有出去,在原地站了良久,末了走到沈廷軒身邊,恨不得把他一把從床上拽下來,“奶奶和敖世政已經不管事了,沈廷軒,你還想要怎樣?”
“我要讓你們一無所有,連住的房子都沒有!”廷軒故意打了一個嗬欠,眯著雙眸,“不過剛才我已經改變主意了,你敖宸就算是把命賠給我,我也不會把女人還給你!現在,我要睡了,敖總是繼續觀賞我們夫妻的睡相,還是自己走出去?”
敖宸的反應是轉身坐到了沙發上,蹺起一條長腿,點燃一支煙慢慢抽著,耐心盡失的吞雲吐霧,“沈廷軒,這條路可是你自己堵死的!我退讓一步,你他媽得寸進尺一步,好,我們現在就幹耗著,我看你們這沒有感情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如雪蹙起眉梢。
兩個男人用眼神廝殺起來,誰也不讓誰。她火大了,掀起被子往外走。
“去哪?”廷軒離她近,伸出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甩開他的手,冷冷瞪了他一眼,從敖宸麵前走過去。這兩個男人,她誰都不要,隻求他們快點消失,別再煩她!
而這個時候,一臉疲累的鎧澤也從外麵匆匆趕回來了,與妍奚一前一後跑上樓,將走出門來的她往身後藏,不客氣瞧著門裏的兩個男人:“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裴家成為戰場了嗎?你們要打出去打!”
敖宸將麵前的小茶幾一腳踢開,幾步走出門來,瞧了鎧澤一眼,兀自下樓了。這次他沒有說任何話,也沒再與廷軒抬杠,一聲不吭的走了。
等他一走,廷軒也穿好衣服出來了,笑嗬嗬對鎧澤道:“我和如雪是夫妻,夫妻倆過夫妻生活有錯麼?他憑什麼踹門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人,嗬嗬。”
鎧澤盛怒中的俊臉又是一沉,手指指向樓梯口:“姓沈的,你也給我走!”
“要走可以,不過我要帶我老婆兒子一起走。”廷軒倚在門口歪歪頭,眸中的笑邪惡起來,“鎧澤,你是站在他那邊的,對嗎?”
鎧澤對他十問九不答,臉龐上衍生出一股厭惡,扭頭吩咐裴家的管家把這個姑爺給請出去。
管家上來請,廷軒紋絲不動站在門口,笑道:“裴家的舅爺,我這個姑爺是犯了什麼事要被請出去?如雪又沒有生氣,我們好好的,正準備回房關燈睡覺!”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如雪?”鎧澤質問他,“從四年前你將報複的心思打到她身上,就是你的錯,你沒有任何資格指責她背叛了你!你用她來試探她與敖宸的舊情,不過在為你的複仇找一個借口罷了。沈廷軒你現在最好收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沈廷軒沉沉一笑,走過來牽如雪的手:“鎧澤你錯了,我現在不是在傷害她,而是在疼愛她。現在她知道敖宸的心思了,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
如雪往後退一步,躲開了廷軒的手,冷道:“廷軒,我們已經結束了。”
廷軒歪嘴一笑:“但我不覺得這是結束,我們才剛結婚,蜜月期都沒有滿。”
如雪秀眉緊蹙,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走進了妍奚的房裏。她關著門,不管沈廷軒會不會跟進來,坐在床沿,靜靜看著被哄睡了的兒子。她記得很小的時候,隔壁的阿婆捏著她的手掌給她算命,說她這一生逆插桃花,男人可遇不可求。當她遇到第一個男人,要等待要守候,等不到就過不去這個坎。第二個,不管什麼原因分手了,一定要主動去追,去爭取,若追不回就放棄,因為沒有人不犯錯,而追不回就是命。第三個,若能過下去就過,不能過就果斷分手……這個時候,人生已經過了一半,該懂得自己需要什麼了。
那她現在需要什麼呢?需要兒子健健康康的,裴家的劫難能安然度過,家人平安。
“姐,以後怎麼辦?”妍奚從門外急匆匆走進來,把門上了兩道鎖,還將背抵在門板上,“沈廷軒簡直就是一條披著羊皮的豺狼,他對姐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隻要你們不離婚,大哥、峻熙哥就拿他沒辦法。”
“他現在人呢?”
“跟大哥一起下樓了,大哥正在跟他交談。”
她走到書桌前,用手支著頭,閉眼思索。阿婆說,若能過下去就過,不能過就果斷分手。她現在,連‘將就過’都過不下去,她這個像得了失心瘋的丈夫一定會傷害嘯嘯,不斷的侮辱她。
所以,她不能為了躲避敖宸的糾纏,而繼續維持這段婚姻。
第二天,她去埃弗森報到。
埃弗森由於被沈廷軒弄成了一片散沙,正在大整改,每個部門都開會,大大小小的會議整日都在進行,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她沒有開會,直接走進敖宸的辦公室,讓lee通知正在開會的敖宸,說有要事相商。
電話打過去,幾分鍾,敖宸就從會議室出來了,俊臉上精神十足,襯衫袖子高卷,露出健壯的手肘,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