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他,莫名的他(2 / 3)

“唔。”他輕應了聲,將車停在H市高級法院門口,沒有下車,看著外麵。

外麵的人三三兩兩,都是前來聽證的人。一個穿深色西裝、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朝這邊匆匆走過來,敲敲車窗道:“敖少爺,敖老爺今天能準時出庭嗎?”

敖宸解開安全帶下車,嘭的把車門關上,利眸瞟了四周一圈,沉聲道:“這次的法官是不是從最高人民法院調過來的?聽說有人向上麵寫了檢舉信,是有關鄭副市長的。”

“關於這個,市裏還沒有消息。”嚴律師沉吟片刻,扶扶眼鏡道,“如果副市長犯事,也是中紀委來調查,我們這些律師也隻負責一些民事案件和刑事案件,為平民百姓辦事,鞭長莫及……敖少爺,昨天我從敖老爺那裏了解到,在最近的幾年裏,敖老爺跟韓湘雅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唯一的幾次,也是二十幾年前,已經無法提取到痕跡物證了,所以她的這次翻案絕對輸!”

敖宸嗬嗬一笑,有些冷,道:“她輸不輸都無所謂,因為他們的目的不在這,隻是利用她。嚴律師,前段時間我給你發的那些資料,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也研究了一些資料。關於敖老夫人用藥毒害胎兒這種案例,隻要當事人不追究,沒有人證和物證,就沒多大問題。”

“那待會麻煩你了。”敖宸輕輕頷首,送走嚴律師,又坐回車裏,擔憂且愧疚望著如雪。不過他什麼話也沒有說,捏了捏她的手,將車停入停車位,帶著她坐在了旁聽席。

這是最後一次重審,有檢察院介入,不再合議庭而是開庭公開審理,是最終審決,落案後,韓湘雅無法再翻案,也無法再掀起軒然大波。

而這一次,韓湘雅上庭的時候,依舊春風滿麵,一點也不急。她戴著手銬,一直冷峭峭盯著他們敖家的人,唇邊噙著一抹冷笑。

敖世政看她一眼,胸口出奇的平靜。

開庭了,法官直接說道,韓湘雅女士提出的強奸案,因提取不到任何痕跡證物,也沒有證人能證明敖世政虐待過她,所以本庭不予受理。請上訴人再出示新的證據,不然退庭。

韓湘雅急著要站起來,又被特警給按下去,急促說道:“我與他發生關係是非自願的,他是強奸!”

法官冷冷瞄她一眼,再耐心道:“你與他發生關係,已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法醫從你身體裏提取到的液體不屬於被上訴人,而且你陰口的刮痕,DNA檢驗也是同一個人,所以強奸案不成立!”

此話一出,聽席上的旁聽員掩嘴悶笑起來。輕輕的,沒有聲音,卻是極諷刺。

韓湘雅臉色一陣白,又道:“法官大人,我有新證據證明我並沒有意欲謀殺韓如雪的孩子!”

“請說!”

“我的辯護律師那裏有一卷錄音帶,裏麵錄下了敖家的前夫人鄭淑貞的親口錄音。”

“請拿上來!”

於是韓湘雅的律師在DV裏放了一個小光碟,鄭淑貞綿軟的聲音立即從機箱裏冒出來,“我是鄭淑貞。對,是我換掉了我兒媳婦的藥,弄掉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我一直不喜歡她,不想讓她做我的兒媳婦。”

接著有個女聲問她:“你是不是一直想弄掉這個孩子?並想過買凶謀殺?”

她答:“是!”

全場嘩然。坐在旁聽席的鄭淑貞呆若木雞,隻覺一雙雙眼睛如毒箭朝她射過來,讓她猶如光著身子在遊街示眾,向天下公布她的惡行。

敖世政難受看她一眼,把目光移開了。敖宸和如雪則沒有看她,看著冷笑中的韓湘雅,蹙眉。

韓湘雅的辯護律師放完碟,對法官大人道:“這是鄭淑貞女士的聲音,請法官大人將其與鄭淑貞女士做比對。另外,我方還有兩個證人,可以作證謀殺既遂的凶手是鄭淑貞女士。”

法官讓工作人員收下碟,允許證人出庭。

隻是大家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兩個證人居然是顏夏冰和裴妍奚。母女倆是匆匆趕過來的,一進門就一前一後出庭,回答律師的問題。

“是鄭淑貞女士弄掉了韓如雪女士肚子裏的孩子,對嗎?請證人說實話。”

顏夏冰微微一愣,看了鄭淑貞和如雪一眼,點了頭。

上訴方律師再問妍奚:“你知曉鄭淑貞女士的一切謀殺計劃,對嗎?請一五一十說出來,在法律麵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妍奚有些怕,便把具體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引得滿室嘩然,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