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芭樂忙拉過如雪,甜甜笑道,“敖少夫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你真漂亮。我帶你熟悉熟悉這裏吧,這裏是敖少爺以前的單身公寓,這幾年都是我這個鍾點工負責打掃。”
“好,謝謝你。”如雪狐疑的望一眼敖宸上樓的背影,總感覺敖宸和這個鍾點工有什麼事瞞著她。很明顯的,敖宸不想讓她上二樓。
芭樂給她介紹大廳,一百多坪的地方一分鍾就看完了,外麵又太黑,不方便走出去,兩人便走進廚房,將食材放進冰箱,洗刷鍋具。她看時間不早了,便將牛肉取了出來,洗洗切切,留芭樂吃飯。
芭樂不好意思的笑笑,說男朋友在等她一起吃晚餐,不用了。之後又說要上樓與敖少爺打個招呼,一周後再來打掃。
“去吧。”她目送這個不善說謊的芭樂上樓、下樓、再到玄關處,心中的疑團更大。隻是關個淋浴頭,敖宸該下來了吧。於是,她喊住正要開門離去的芭樂:“芭樂,你的外套忘了拿。”
她看一眼搭在沙發上的那件質地上好的咖啡色風衣,告訴芭樂,她說的是這件。
芭樂回過頭,憨憨一笑,說了聲謝謝,忙又跑過來取外套,也不穿在身上,跑了出去。
這時,敖宸才從樓上走下來,若無其事道:“芭樂走了?”
“嗯,剛剛走。”她付之一笑,看著走下來的敖宸,“沒想到芭樂喜歡穿名牌,那件外套可是名店剛上市的新款,一般頂級名模或家境殷實的富家小姐才穿的起。”
“可能是山寨版的,幾百塊就可以買到。”敖宸扶著她的肩往廚房走,用鼻子嗅了嗅,“我聞到牛肉的味道了,哇,好香,不過好像要糊掉了……”
“呀,我的菜!”如雪這才想起她正放在平鍋裏生煎的牛肉,慌忙往廚房走。
敖宸輕輕一笑,目送她衝進廚房,卻在她專心端鍋子的那刻,回過頭去望二樓樓梯口,俊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換上冷戾。
如雪渾然不覺,將平底鍋及時端了下來,給牛肉翻麵,調火,專注於她的料理,“宸,別站在那,幫我洗蔬菜,洗幹淨點,我要做蔬菜沙拉和意大利披薩。”時間來不及了,如果再不快點,他們就要吃宵夜了。
敖宸走過來,看了她一眼,挽起襯衫袖子給她洗菜,沉默不語。
“芭樂的名字真有意思,她原名就叫芭樂嗎?”如雪將洋蔥剝皮洗淨,掩著鼻子切碎,再洗切小番茄,打破廚房裏的沉悶,“宸,幫我弄弄這烤箱,烤箱好像很久沒用過了,不知還能不能用。”
敖宸沒有關掉水龍頭,任自來水嘩嘩的流著,發出很大的聲音。而後擦幹手,給她調好烤箱的通電裝置,打開烤箱,“她原名就叫莊芭樂,她自己說她父親就是個果農,特別愛芭樂,就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有意思。”如雪弄好披薩,給煎得七分熟的牛肉烹上胡椒醬和番茄沙司,翻幾下出鍋裝盤,配上花菜和胡蘿卜,笑盈盈端上桌。
“宸,刀和叉放在哪?”她取下手上的隔熱手套,目光一轉,又瞧到了樓上,總感覺樓上有人。她剛才看到有個影子晃過去了。
她的心揪起來,小心翼翼踩上樓梯往上走,一步步走到二樓樓梯口,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走廊。樓上隻有一個房間和浴室,兩扇門都緊閉著,悄無聲息。
“如雪,下來用餐了!”敖宸在樓下對她喊。
“好!”她應了一聲,走下來,淺笑盈盈的切碎牛排,小口小口的吃。她的這份灑了酸酸的番茄醬,配著那酸酸脆脆的醬白菜吃,別有一番滋味。
敖宸擰眉看她,可能從沒看過有人這樣吃西餐的。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而後用開酒器打開紅酒瓶蓋,將那精致的木蓋子撚在修長幹淨的指尖上,神秘送到她眼前,“女人,送給你。”
她笑著輕哼了一聲:“我才不要酒瓶蓋子,你欺負我現在帶著球,不能喝紅酒!”
“不要?你敢不要?”他俊挺的眉峰漸漸攏成一座小山,推開椅子朝她這邊走過來,眼神凶惡得似要殺人,一把拽起她坐到他腿上禁錮住,卻道:“手機呢?”
手機?她沾著番茄醬的小嘴張成O型,被雷到了。他剛才目露凶光,見獵心喜的樣子,還以為他又生氣了,沒想到是要打劫她的手機。她將放在小幾上的手機取過來,遞給他,坐到旁邊椅子上,“手機給你,不過不許翻看我的隱私!”
“你在我麵前有隱私嗎?”他自信滿滿道,將那精致的木蓋子掛到她的手機上:“女人,被我套上這木蓋,就相當被我打上了烙印,終生的!以後你哪也別想去,隻能待在我身邊!”
她翻開那木蓋子看了看,才發現這瓶法國頂級紅酒的出產日期,竟然跟她的生日是同一年,很具紀念意義,她坐過來,激動的親了親他的臉頰,窩在他懷裏,“宸,隻要你不負我,我永遠是你的結發妻,一生一世。”
“傻瓜。”他抱著她,將她緊緊按壓在胸口,大掌穿過她的發絲,黑眸噙滿憐惜。他也喜歡這個‘一生一世’。
用完餐,他在樓下洗碗,她去樓上浴室洗澡,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很濃的椰奶香味。她尋著香味,拉開浴缸上的浴簾子,發現不久前有人用浴缸泡過椰奶浴。缸底的出水口處還掛著一根女人的長發。
她將那根長發扔進垃圾簍,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憨厚厚的芭樂這麼愛美,把這裏完全當成自己的家。
洗完澡,吹完頭發,她走進敖宸以前住過的臥室,發現被褥床單都鋪好了,床頭燈開著,免去了她又得換床單鴨絨被的苦事。她找了一本雜誌,爬進被窩,光溜溜的腳丫一伸,身子卻突然彈跳了起來。
被子裏怎麼是暖的?
她大吃一驚,忙把整張被子掀開,聞了聞枕頭,果然發現上麵還彌留一股幽幽發香,以及幾根棕色長發。
“敖宸!”她大叫一聲,慌亂扭開門跑出去,往樓下跑……可是樓下不見了敖宸的身影,他的外套和放在鞋櫃上的鑰匙都不見了,整個大屋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以及壁爐裏的燃燒聲。
她驚恐的望望漆黑的窗外,用雙掌捂了捂臉,穿起外套往門外跑。
到底是怎麼了?臥房裏的床明顯是剛剛有人睡過,這個人是在她洗澡的當會離去的,或者說這個人根本還躲在別墅裏。可是敖宸呢?他去了哪裏?
她在黑漆漆的院子裏張皇跑著,一個趔趄,踢到一個硬物。她低下頭去看,才發現一隻女人的高跟鞋如灰姑娘的水晶鞋躺在鵝卵石小徑上,鞋跟上的鉚釘在月光下閃耀刺眼的光芒。
撿起,幾步跑到院子門口,剛好看到敖宸的車沒入叢林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