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能不要臉(2 / 3)

而後等菜上齊,他們果然是不動筷子的,隻是聊天,從鄭副市長說到菲尼女士,即從政界說到商界。如雪這才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原來這個鄭副市長是敖宸的舅父。

“今天能請到市長伯伯,全靠宸的麵子。宸,你可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雖然說好不喝酒,但裴雲姿還是倒了一小杯白酒,敬給敖宸和清婉女士、曹蔭先生,“敬各位一杯!”

仰頭一口吞下,臉蛋上立即升起紅雲。

敖宸利眸當即沉下,在她倒第二杯酒時,出聲說道:“今日就聚到此吧,我和如雪先回家了,這裏離敖宅有些路程。”說著,已將如雪扶了起來,給她穿上外套。

如雪知他要避裴雲姿,沒有說什麼,陪他先離了席。

回到敖宅,他隻字不提,把自己關在書房辦公,一如這段時間的每一夜。

她躺在床上,想著自從宮崎夏事件之後,他似乎在疏遠她,連她的手臂脫臼也是幾天後他才知道。但是,如果說他在放棄他們的婚姻,他又與她在公共場合同出同進,給她掩蓋風波,試著帶她進入他的圈子。

隻不過,這個圈子跟裴雲姿有關罷了。

想到此,她伸手將床頭燈關掉,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她將黛麗給她招攬來的設計稿完工,用Em愛l發過去,得到‘滿意’的回複後,立即動身前往花店。

是黛麗家的侄女結婚,必須用玫瑰和氣球,要求不能太鋪張浪費,又要浪漫有新意。她決定采用西式的白玫瑰、馬蹄蓮和滿天星,不要太昂貴的那種,能用來插花就成。她有信心將吊籃插得別具一格。

隻是她跑了幾個花店,要麼花太貴,要麼沒貨,幾個小時下來就隻買了幾朵。走出花店,她摘下大大的茶色遮陽眼鏡,望了馬路對麵的商業大樓群一眼。

難怪花店都沒貨,原來這裏有個新廣場剛剛建起,廣場裏的百貨大樓、電影院、大超市都趕在這幾天開店剪彩、到處是花籃、充氣廣告氣球、紅地毯。而且馬路上的婚車也一輛接一輛,新人們不知為啥也要搶在這段時間結婚。

她望了望商業區那幢最搶眼、樓麵在烈陽下發出刺眼反光的皇家銀行商業大樓,重新戴上遮臉眼鏡走在人行道上。其實做什麼事都需要團隊和人脈,就好比她現在需要花,卻沒有指定的花店,隻能一家一家的跑,一點一點的買。

“黛麗,買不到花,我想全部改用滿天星。”她打給黛麗,看著花壇裏一片淡黃色的小花。滿天星雖然是用來襯鮮花的,但小小白白的一大片,它才最耐看。

“如雪,不要買了,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那侄女婿就是花農,在岱山島有很大一片花圃,我們有現成的東西為什麼不用!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岱山島。”

“寶艦商業區附近。”

“那你等著我。”

一會,黛麗的黃色小車開過來,載著她開出H市。

她看著那條去基隆港的馬路,心裏如撞翻了調味瓶,什麼滋味都有。以前峻熙背著她等客巴的小站翻修了,修建起等車的小亭,桌和椅都有,還有24小時商店。

“如雪,快看,那不是你老公的車麼?”正在開車的黛麗突然大叫,指著前麵的那輛銀白色小車,“要不要追上他?”

如雪回過頭,定睛一看,果然發現是敖宸的車。本來她想喊住他,但一想到她來岱山島是做婚慶場地設計,便打住了喊住他的念頭,“不了,別驚動他。”

他的車開始下坡,繞著盤旋公路往下,駛向基隆港。一會兒,就消失在她們麵前。

黛麗刷了停車卡,將車停靠在路邊,買票上快艇。

如雪坐在靠窗的位置,望了海邊一眼,發現她家的房子還沒拆,在那片別墅區獨門獨戶。

“如雪,皇家銀行的工作人員前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已經和我們之前按揭的xx銀行談妥,將按揭還貸轉到了他們皇家銀行,手續已經辦好。”

“那每個月大約要還多少?”如雪將身子躺在椅子上,胃部翻湧,有些想吐。

“2000到5000不等,他們沒有硬性規定。如雪,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暈船,讓我歇一會。”她以前不暈船的,可是懷孕後,她發現身子越來越不好。

船程隻有十分鍾,快艇靠岸後,黛麗扶她下船,在出口廳坐了一會。而也正是這麼一歇,她才發現敖宸也來了岱山島。他是坐私人遊艇來的,穿一身華貴的長款淺色風衣,挺拔的身板走在人群裏特別顯眼,他一進廳就走進了特殊出口,沒有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她。

“他不會是也來參加我侄女婚禮的吧?”黛麗大為不解。

“應該不是,敖家的祖宅在岱山島。”如雪站起身,決定完成場地布置後,晚上去祖宅找他。現在,他們各自辦自己的事。

“等等。”黛麗拉住正要走的她,將她重新拉回椅子上坐著,壓低聲音道,“你看看剛進廳的那個大卷發女人,穿一身咖啡色呢子大衣、絲襪、高筒靴的那個,她是不是最近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裴大小姐?她走過來了……”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倩影一閃,香風飄過,裴雲姿從她們麵前走過。

“岱山島還沒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呢,怎麼這些人都這麼喜歡往這島上跑?外麵的七星級大酒店多豪華呀……”黛麗用手散了散飄在空氣裏的香水味。

“黛麗,現在12點了,我們抓緊時間布置場地。”如雪拉她一把,走出大廳。

她們是坐小貨車去花圃的,采了不少滿天星和馬蹄蓮,還有一些其他的花,再用那小貨車拉去新郎位於海邊的兩層小樓房。隻見門前空地已經依照她設計的圖稿,搭起了架子,鋪起了地毯,掛起了氣球。

她稍微做了下調整,將吊籃掛到架子上,讓花枝藤蔓垂下來……滿天星則如星星一般,在四周鋪散開……兩排大花籃,仿若長在星空中……買來的那幾支白玫瑰則做成捧花,送給明天的新娘子。

傍晚,黛麗給她端來一杯熱奶茶,坐在她身邊,“天已經黑了,今晚還回H市嗎?”

她望著海裏的落日,將玉指插進青絲裏,往後耙了耙,“已經沒船了,想回也回不了。黛麗,以後我需要花,可以直接在你侄女婿這裏訂嗎?”

“當然可以!這兩個孩子結婚後,就守著這片花圃過日子了,你訂他們這裏的花,質量和運送速度絕對有保證。”

“那幫我說說吧,我們簽合同。”

“好,沒問題。”

等把訂花事宜談好,天已經完全黑了,黛麗留在新娘家陪新娘子,她則找去了敖家的那座古宅。

宅子外的箬竹林在夜風中沙沙的響著,幾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她在大門口站了一會,沒有敲門,而是走到左邊院牆那,走進那片林子裏,從上往下,望著遠處那個黑漆漆的廢棄倉庫。

毛博山已經死了,這裏似乎也平靜下來,不知道冥夜那幫人都去了哪。

她走回來,再望了古宅那道高高的院牆一眼,走回大宅前敲門。古宅的大門口掛著兩個通電的燈籠,紅紅的光,映照著那鐵銅大門,很有府邸的味道。

以前她在這裏走過千百遍,想象著裏麵到底住了個怎樣的人物,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裏會成為她的半個家。那個被裴雲姿叫‘哥哥’的人,她已經不想知道是誰了。是裴鎧澤也好,她的宸哥哥也罷,都過去了。

古宅大門很快被人打開,露出一個老頭的臉,“找誰?”

“敖宸。”

“少爺不在。你還有什麼事?”老頭冷著臉,看起來非常不好相處。

“沒有事,就找他。”

老頭冷冷睨她一眼,便把門關上了。

她又敲了一次,得不到回應,隻得走下台階,掏出手機給敖宸打電話。翻開手機,這才發現敖宸給她發來了一條簡訊,說在外出差,這幾天不回來了。

在岱山島出差?

她將手機放回手提袋,決定不再給他打電話。而後攔了一輛回程的,到岱山島上唯一的酒店,先歇一晚,明天再回H市。

一套白色運動裝攤在大床上,女子正坐在鏡子前補妝,用大粉刷將臉上的妝暈開,用小拇指勾一勾唇線。雖然是去健身房運動,但也要保持最美好的妝容。

化好妝,她起身,將身上的裙子和黑襪子褪下,換上吊帶衫和運動裝。而後將領口往外翻了翻,露出她性感的鎖骨。

酒店健身房在十樓,她走進去的時候,高大的健身教練眼前一亮,忙熱情的走過來為她帶路。她沒有拒絕教練,要了一間壁球室,讓他陪她一起打。

而他們壁球室的斜對麵,一個高大的男子也正在打壁球,清爽的短發全汗濕了,陽剛深邃的俊臉染著劇烈運動過後的紅,壁球碰跳之間,他健碩偉岸的體魄也如豹子般敏捷。

末了,他扔下拍子,用毛巾擦了擦汗,仰頭喝水。

他要走出這個壁球區,就必須經過女子的壁球室,不過他沒有側過頭去看,而是在那健身教練出來喊住他時,他才注意到室內那個打球的女子是誰。

“您感覺好還吧?”健身教練職業性的問,怕他出什麼事。因為這位敖總打壁球打了很長時間,沒有節製,擔憂他拉傷肌肉什麼的。

敖宸打完球,全身有一種淋漓盡致的暢快感,可在看到壁球室裏的女子後,胸口莫名的一堵,俊臉瞬息沉下。他已經躲到岱山島來了,她也能跟來!

她知不知道,她越是在他麵前晃,他就越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