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確很重要。”她冷冷笑了笑,瞥一眼妍奚身後沒有關好的臥房門,“但在我嫁給敖宸後,這些就不重要了,敖宸送給我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這些破東西怎麼比得上宸哥哥送給你的那套價值連城的珠寶呢。”妍奚微帶酸意的啐了一句,噔噔噔跑下樓去了。
如雪等她離去,這才推開臥房門而入,坐在梳妝台前。妍奚能上來三樓,肯定是經過婆婆首肯了的,來看看敖宸送給她的那套價值一億的首飾,來探探他們的新房。
拉開抽屜看了看那套被動過的首飾,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恰好看到樓下一個豔光四射的女子正緩緩從車裏走出來。
一襲蕾絲抹胸長裙,深咖啡色大卷發,優雅又性感,一雙筆直勻稱的長腿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女子絲毫不在意男人們對她的打量,恬淡笑了笑,朝一身深色西裝的敖宸走來。
如雪看到這裏,便把目光收了回來,轉身走回梳妝鏡前。不同於上次的一身神秘黑和憔悴,裴雲姿這次性感與甜美綜合一身,妝容精致,讓人耳目一新。
她身為女人,不得不承認這位裴大小姐在穿著打扮上下足了本錢,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目光。不過她可不認為,隻有靠露胸露腿才是性感,端莊甜美才是一種由內至外散發的迷人氣質。
“少奶奶,原來您在房裏,少爺讓您過去。”服侍她的小女傭敲敲門,跑得氣喘籲籲,在不斷換氣,“快切蛋糕了,大家都等著。”
“我馬上下來。”
等下樓的時候,她依舊是她那身米白色長款毛衣,裏麵是針織衫和褲,腳穿平底低筒毛毛靴,非常閑淡。她覺得這隻是一次家庭聚會,來的人都是家人或朋友,沒必要這樣莊重。
人群裏,敖宸並沒有與豔光四射的裴雲姿交談,而是與她隔了幾個人的距離,形同陌路。見她從樓上走下來了,他朝她走過來,攏攏她翻開的長款毛衣,“圍脖呢?”
她笑了笑:“雖然是家庭聚會,但也不能戴那麼大的圍脖,待會還要吃蛋糕。宸,你猜猜哪一層是我做的?”她指指被仆人推出來的蛋糕塔。
他擁著她,帶她走到高高的蛋糕塔前,將她的整個身子圈在自己懷裏,包住她的雙手一起切蛋糕,貼在她耳邊道,“我猜第二層是你的傑作,因為它最醜。”
“哈,你敢說它醜!”她立即抓起一把奶油塞到了他臉上,大笑著跑開。他抹抹俊臉,一把撈住想要逃跑的她,同樣讓她的俏臉吃奶油。
她畢竟是女人,在力氣上吃了虧,被他霸道鉗製著吃了好幾口。等到最後,她眨巴著長長的白睫毛開始求饒,“敖大俠饒命,小女子不敢了!”
他低低笑了聲,取餐巾給她擦臉,說道:“蛋糕原來是這麼個吃法,味道不錯。”
她困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他陽剛的俊臉上像被畫了油彩,白一塊黑一塊,是她的傑作。而其他人,玩的更瘋,將整個蛋糕塔都給拆了,那是不受外界媒體約束的,獨屬於自家人的歡樂。
她拿過仆人遞過來的餐巾自己擦,低著頭,感覺好久沒有這樣暢快的笑了,真舒服。
“走吧,我們上樓換衣服。”他摟了摟她,給眾人打了聲招呼,暫時離席了。
回到樓上,他摟住她,說要給她擦奶油,卻是用他性感的薄唇由額頭吻到唇,再到裸露在外的白嫩頸項。那上麵也沾了一些奶油,他吃掉了,說味道不錯……
於是等他們換好衣服下樓,大家都端著酒水各自散開,找自己的樂子去了。
裴雲姿披著大哥的外套朝這邊走過來,瞥一眼如雪脖頸上遮掩不住的吻痕,笑道:“宸,祝你又老了一歲。”
敖宸原本舒展的俊顏立即閃過一絲僵硬,眸光一沉,冷道:“雲姿,這裏有現做的法國料理和剛從酒窖取出來的酒,你隨意。”客氣又疏離說著,摟著如雪走到另一邊。
而這一切看在如雪眼裏,卻覺得他這是一種刻意逃避。如果她沒有聞錯,裴雲姿身上的香味,正是他昨晚身上沾上的,那樣熟悉、那樣香。而他回來後,對昨晚的事隻字不提,而且神情恍惚、沉默不語。
起初她也認為那隻是有陪酒小姐在身邊不小心沾上的,可是在看了他跟裴雲姿的目光交流後,她的心裏有種說不上的滋味。
“怎麼了?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涼?”他握起她的手,擔憂看著她,“是不是外麵太涼了?我送你回去。”
“不礙事,我喝點熱飲。”她端起一杯熱果汁,淺淺吸了一口,坐到長椅上,望著夜空明朗的星子,“敖宸,這個生日PARTY你喜歡嗎?”
他點點頭,擁她入懷,“喜歡。”
“那你覺得做個宴會場設計師如何?”
“不錯……如雪,這裏是你設計的?”他反應過來,扶起她的肩,“原來你喜歡設計。”
“你感覺如何?”她微微一笑,重新躺進他懷裏,汲取他身上的溫度,“我喜歡場地設計、室內設計,服裝設計也涉及一點,還有高跟鞋設計……雖然不精,但就愛那種創造的感覺。我想給自己設計一套房子,有後花園,捧一本書、泡一杯茶,坐在草地上看書……想給自己設計一間臥室,貼上粉色的壁紙,鋪上粉色的床單,養一隻小狗狗,樓上是床,樓下是書桌,雖然小,但溫馨……”
敖宸摟了摟她:“那我怎麼辦?我是你丈夫。”
她歪了歪頭顱笑道:“不好意思,當初產生這個構想的時候,我隻有十四歲。峻熙不肯讓我擠他的床,非要讓我自己一個人睡,我怕黑,就想著把房間變小,睡在樓上安全……但是他又說睡太高會掉下來,不肯給我加高……”
說到此,她嗓音裏的輕快漸漸隱去,換上一種沉重,卻根本不知道敖宸的臉色在變得難看,“我能一直做這個夢,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少女時代,那時我們一直被騷擾、被追趕,在逃命,所以我當時最大的夢想,就是在我的小臥室裏飽飽的睡一覺。嗬,那個時候跟峻熙分房,我以為峻熙不要我了,拚命的哭。後來我才知道,峻熙其實每次都守在我的房門外。”
敖宸聽著,臉色更黑一層,右臂卻又心疼攬緊她。從她的字裏行間裏,他看到了她對韓峻熙的依戀,以及她小時候的艱辛和無助。他是心疼她的,但同時,又容不下這個與她相依相伴的男人。
隻要一想到他們曾同擠一張床,韓峻熙給她洗澡換衣服,對她又親又抱,他就吃味。他是她的丈夫,怎麼能讓自己的妻子在他麵前懷戀另一個男人的好?不管那個男人對她有怎樣的養育之恩,他都不能放任他們舊情複燃。
“如雪,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以後有我保護你!”
他低下頭去抱她,卻發現她把那兩排濃密的睫扇低垂,繡眉輕輕攏起,並沒有輕快。聽他這樣一說,她把臉抬起,望著月光下的他,“敖宸,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走我們的老路,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