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未歸(1 / 3)

徹夜未歸

晚上的宴席,就這樣在男主角缺席的情況下開了宴,老太太說了幾句,招呼大家夥吃菜,臉上始終保持笑意。

宴席散後,祖、婆、媳三人坐同一輛車回家,老太太這才拉下臉來,說道:“敖宸是怎麼回事,不回來也該打個電話回來。孫媳婦,他早上是怎麼跟你說的?”

“媽,他這會可能是讓什麼事給絆著了。”鄭淑貞搶著說道,幫老太太理了理披肩,有些覺得無所謂,“往年的這個日子,他也總是消失得不見蹤影,見怪不怪了。”

“淑貞,敖宸是你兒子。這些年你在跟世政吵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他的生日,有哪一次你陪他過過?”老太太拄了拄拐杖,氣得手發抖,“你這個媽雖然在,卻相當於沒有!”

“媽,別說了。”鄭淑貞臉色一黯,微微低下頭,便閉嘴不再說了。

豪車繼續行駛著,經過公司商業大樓時,老太太突然說要上去看看。大樓的保安為老太太開了門,解釋說總裁今天一天都沒有來公司,大樓裏現在空無一人,上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敖宸早上說在哪個馬場賽馬?”老太太轉過頭問如雪,頗有非找出孫子不可的勢頭。

“青田山那邊的。奶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現在晚上十點多了,敖宸這是在搞什麼!”老太太不知是在為誰生氣,拄著拐杖,總算肯離開公司大樓。而後走著走著,突然說道:“孫媳婦,這個孫子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有沒有花花腸子奶奶比誰都清楚,他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奶奶,我知道。”如雪笑了笑,反過來安慰老太太,“他在外麵應酬,也是為了公司,為了我們這個家。等以後再給他補個生日宴吧。”

其實老太太這般急,分明是說明敖宸在外麵有事的,不然不會這樣慌張。

她很感激老太太這樣在乎她的感受,卻隻能說,她和敖宸,要看兩人的緣分。

回到敖宅,已經十一點多了,她泡了個澡,躺在床上看書。看一會書,再看一下安靜的手機,等敖宸的電話。

最後,石英鍾指到淩晨一點,敖宸也沒有回來,她脫掉睡衣外袍,鑽進被窩睡覺。枕頭上還留有他的氣息,淡淡的,她將頭枕到他的枕頭上,聞著那氣息,突然有些想他。

有時候,一個習慣的形成,隻需一個月。他抱著她睡的日子,卻已持續了四個月,讓她一沾枕頭,就想起了他的懷抱。那般寬厚,跟避風港一樣。

將臉往枕頭裏蹭了蹭,閉上美眸,緩緩進入夢鄉。

青田山賽馬場大酒店,敖宸將看過醫生的裴雲姿送回酒店房間,板著臉大步走在走廊上。

裴雲姿站在房門口,手拿房卡,遲遲不開門。她得等他回頭,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這樣絕情。

除了剛才匆匆忙忙送她去保健室外,他就一直冷臉對她,連送她回來,也隻是送到房門口,而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其實他們兩人都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特意代表FENIS前來,就是為了給他慶生,與他共進晚餐。

然而,他隻是大步往走廊盡頭走,不曾回頭。

她期待的心漸漸冷卻,終於還是先低下頭,對那高大的背影道:“宸哥哥。”

他腳步一頓,回過頭:“什麼事?”眼眸中有一絲不耐煩。

她撐在牆壁上,痛苦道:“宸哥哥,你再送我去趟保健室好嗎?我的左腿很疼。”

“怎麼不早說?!”他俊挺的眉峰擠起一道溝壑,這才轉身朝這邊走過來,打橫抱起她,“還有哪裏疼,一次性說清楚!”

她勾住他優美的頸項,將臉貼在他頸窩,“哪裏都疼,全身快碎了似的。”

“剛才拍片明明沒事!”他眯眸看她,眼眸中閃起一絲莫名的厭惡,“我讓你丈夫或鎧澤過來,讓他們照顧你,我沒時間跟你耗!”

說著,將她放在病床上,讓醫生重新檢查她的腿,自己則走到一邊打電話。

“宸哥哥!”雲姿突然坐起身,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電話,快速關機,緊緊攥在手裏,“別給大哥打電話,奶奶現在還病著,我不能讓他們再為我擔心。”

他眸光暗掠,瞥一眼被她奪過去的手機,“手機還我!”以前與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她經常將他的手機關機,說要不受幹擾的二人世界,不準外人打擾。那時他是允她的,因為她是他的珍寶、唯一,但是現在……

裴雲姿依舊將手機攥在手裏,突然說道:“其實我跟灝是假結婚,我們並沒有領證。”

他暗吃一驚,將伸出去的臂膀緩緩收了回來,緊緊盯著她,卻抿唇不語。她的任性,他是早知道的。這一次,他隻是想讓她知道,大家再疼她溺她,也不容忍她將感情當兒戲。

那些疼她的人,也是會受到傷害的。

“所以,宸你該明白他為什麼沒有在我身邊。”雲姿定定望著他,睫毛輕輕的顫動,憂傷而絕美,“他根本不愛我,我也不愛他,我們隻是在加拿大相識了,成為朋友,而後為了各自的目的而假結婚……但宸你是真結婚,而且有了孩子……”

她笑了笑,將臉偏過去,“這一次的教訓很沉重,我沒想過再找回你,畢竟是我自己把到手的幸福給弄丟了……我隻是希望你依舊是我的宸哥哥,像哥哥一樣,不要像陌生人。”

他沉默,唇線抿得愈發冷直,眸光深深看著似笑似泣的她,旋即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迎麵碰上那幾位老總,被拉住了。

“敖總,位子已經為您備好了,去喝幾杯吧。”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婉言拒絕,打算趕去魚翅酒家。走了幾步,卻猛然記起手機落在雲姿那了,不得不轉身走回去拿手機。

這時,那幾個中年老總並未走遠,想必是以為他已離去,邊走邊說笑道:“FENIS送來的這個美人兒,脫光衣服的樣子一定騷,看那雙勾魂的狐媚眼就知道了……剛才在馬場,遠遠看著她翹著渾圓的屁股踩馬鞍……”

“嗬嗬,那敖總這次不肯要,算是讓你撿了個大便宜。以後你可得為公司多辦點事……”

“現在去把她約出來吧,就說有點事需要談,在酒店A座301包房。她作為FENIS的代表,不會不給這個麵子。”

“美人兒剛剛受傷了。”

“那叫什麼傷?沒看到敖總剛才離去了嗎?說明根本不嚴重。再說帶點傷,玩起來更夠味……”

幾人說著黃段子,相繼進了電梯。

他這才從圓柱後走出來,不悅看了電梯一眼,轉身折回保健室。

保健室的醫生見他去而複返,忙將雲姿的傷勢說了個大概——輕微骨折,左腿肌肉拉傷,不礙事。

“她人呢?”

“剛剛接了個電話,往酒店去了。”

“該死!”他低吼一聲,大步流星往A座301趕,等趕到包房,雲姿已在圓桌邊坐定,正讓服務生倒白酒。幾個男人在她左右兩邊分列而坐,虎視眈眈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