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立即接通了,說道:“什麼事?我現在到家了。”
隻見敖宅院門緩緩劃開,走進一抹纖影。米黃色手繪水墨畫連衣裙,性感露肩,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歪著頭在包包裏掏著什麼,臂彎上還掛著個鼓鼓的提袋。
她根本不知道男人站在窗前看她,邊走邊接電話:“敖宸,怎麼不說話?”
等走進大門,她把手機合上,不解望著男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敖宸好心情的挑了挑唇角:“回來不到半小時,你去哪裏了?”他知道她最近常常流連小姑姑的時裝店,與小姑姑同出同進、有說有笑,這幾套裙子就是在那訂做的。
他不得不承認,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感情,果然是複雜的。就像母親與妍奚的關係,小姑姑與如雪由陰轉晴的關係。
“我去見了安安,安安來了H市。”如雪輕淺答道,不再看他,走到沙發邊跟婆婆和妍奚打了聲招呼。
妍奚坐在鄭淑貞身邊,嬌俏笑道:“伯母的手藝真不錯,嫂嫂也喝一碗吧,外麵那麼大太陽,一定渴了。”
“不了,你們喝吧。”如雪提著包包上樓,不想在那尷尬坐著。
走上三樓,她又換上一雙拖鞋,走進自己的房間。
這間房是主臥,敖宸很有紳士風度的讓給了她,也從不曾擅自闖入她的空間。這一點,她很滿意。
“我可以進來嗎?”想曹操,曹操到。
“進來吧。”她將長發紮起,一派自然的在他麵前走過,給他倒了杯水,而後當著他的麵將提袋裏的東西倒在大床上。那是安安給她帶過來的行李,她在基隆港的全部家當。
“這些音樂盒是韓峻熙送給你的?”他倚在門邊,閑閑問了句。
她右手一僵,將那些音樂盒又塞進了提袋,扔到床下。轉而拉開衣櫃,將幾套裙子掛進去,說道:“你的襯衫和西褲,我都已經給你熨好了,在你衣櫃裏掛著。”
他朝這邊走過來,瞥一眼那櫃子裏少得可憐的衣服,坐到她的床上:“你這麼勤快,怎麼不給自己多買幾件裙子?誰會想得到敖少奶奶的衣櫃裏連雙高跟鞋都沒有。”
她聽著,知道他不是諷刺她,轉過身:“衣服買多了,到時候不好打包。我可不想在找房子時,要拎著大包小包。對了,聽說拆遷工程開始動工了?”這是安安告訴她的,說村裏的人已經在搬了,吊車、滾筒車、挖土車一輛接一輛。
“是,已經開始了。”他慵懶躺上那柔軟馥鬱的大床,雙臂枕在腦後,盯著她垂下的臉蛋,“那裏準備建停車場,如果你舍不得拆,可以保留你的房子。但是獨留你一戶也沒什麼意義,大家都走了,村子已不再。”
“那就拆吧。”她斷然道,眉睫低順,長長的睫毛罩出一道陰影,“拆遷費能撥多少是多少,全部給我媽。”
他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接著道:“毛博山在獄中自殺了,是韓峻熙幹的,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