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吊著肥羊的關斬已經發現了其他跟自己抱有相同目地的人。
而且不止一個,是兩個。
一個個子矮小跟他差不多的男人粗略觀察,肌肉很發達,還有一個身材和身形倒是正常,隻是一臉的痘痘,坑坑窪窪,難看至極。
矮小肌肉男不認識,但那個痘男關斬卻是有印象。
幹這一行不說過目不忘,但見過的人,而且還都不太幹淨的,哪怕隻是一眼,也最起碼要留些印象和標簽。
這下有意思了。
關斬咧了下嘴,不像是在笑,但少年稚嫩的臉讓他看起來又隱約有種靦腆笑了一下的感覺。
看來不僅僅是要拚手藝這麼簡單了。
因為,痘男根本不是這個“轄區”的。
國家之間有邊界線,省州之間也有,他們這種賊偷之間自然也都有自己的“轄區”。
涇渭分明,規矩也很明確,肥羊在自己轄區,“自己人”各憑本事,隻要不鬧出人命,不往明麵上捅,鬧成什麼樣都沒人管。
但要是肥羊越過了轄區沒人得手,肥羊又跑到了別人的轄區,那麼就不能再出手,一旦出手,沒被發現還好,可一旦被發現,最輕的也要留下一根擅使的手指。
規矩很嚴,幾乎沒敢越界的,但不代表沒有,總有那種膽大包天任意妄為的,關斬親眼看過有人被切下手指。
不過看到有人正準備越界關斬也是第一次,不僅僅是這樣,關斬還發現,矮小肌肉男和痘男之間竟然有交流。
這兩人不是各自為戰,竟然是抱著團兒來越界搶肥羊。
現在問題更加嚴峻,他們準備越界,關斬察覺了,一旦發現自己,他們仍然選擇動手,呢麼得手後最重要的事就是他關斬。
關斬害怕麼?怕,關斬當然怕。
怕不是問題,反而越害怕的時候關斬就會越凶。
翻垃圾桶的時候怕髒,搶麵餅的時候怕被咬,搶雞腿的時候怕被打死,但關斬都去做了,吃垃圾桶的麵包的時候硬著脖子瞪著眼睛,搶野狗麵餅的時候手中的小石頭差點砸死,咬著腿不放的野狗,吞咽雞腿的時候滿嘴的血汙連帶著骨頭嚼碎吞下。
這就是關斬,能活到現在的每一天都是拿命搶來的,如若不然十歲的他就已經餓死在了垃圾堆裏,而且餓死的不僅僅隻是他。
肥羊我要,你們一人一根手指也要留在轄區。
似乎嘴巴裏有血腥味,關斬咽了口口水。
又跟了快有十分鍾,關斬確認了隻有兩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同行隻有兩個,同時也觀察了肥羊的神態和摸袋的一些習慣,他決定就在下一個街區,臨近菜市口的集市對肥羊動手。
他很確定肥羊必定不會進菜市場,他準備不再跟著肥羊,在前麵的一條小巷子轉進去搶在肥羊到達動手地點前先一步到達。
轉進巷子裏,肥羊和那兩個同行消失不見前,關斬又仔細看了一眼。
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加快步伐在小巷子裏走了一小段,突然,關斬腦海裏靈光一閃。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不是在對肥羊的判斷上,而是那兩個同行。
他們要殺人!
麵對肥羊,誰都會有勢在必得的凶性和氣勢,但最後觀察那兩個人的時候,那種不舒服的猙獰感是殺氣!
而且,矮小肌肉男口袋裏露出的好像是剔骨刀的刀柄!
丟人玩意兒,不講藝德!
關斬又氣又急,可想來也是,萬一那個肥羊不僅肥還有些背景,到時候再一查,被她查到還好,不能被上頭的老大們查到。
關斬隻想到了要解決自己,沒想到肥羊也有被真宰了的可能。
想到萬一肥羊死在他們轄區的後果,關斬冷汗直冒,不僅僅是他,一整個轄區都要丟飯碗,而且丟飯碗都是輕的。
不能讓肥羊死在這裏!
關斬開始小跑。
“小賊!”
就在關斬快要跑出巷子口的時候,一個身影攔住了他,喊了他聲小賊後笑眯眯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