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毫無察覺,由衷道:“謝謝你在我最痛苦的時候陪在我身邊,謝謝你從未放棄我。”
李燼宵沉默。
楚天歌的困意越來越濃,掰開了他的手臂,枕在了他臂彎上。
李燼宵摟她在懷中,久久未能合眼。
懷中小鳥依人的女子,是他朝思暮想的瑰寶,如今終於拜了天地,飲了合巹酒,成了結發夫妻。
可她在新婚之夜,說的竟然是謝謝。
他不要這樣的感激。
當初的天歌對李雲臨毫不客氣,會催促著李雲臨為自己做事,也會在他多看了別的女子幾眼後,生氣得擰他的胳膊。
李燼宵歎了口氣。是自己太貪心了,擁有之後又想要更多。
終究天歌不會再是當初那個願意交托整顆心的傻姑娘了。
他小心的挪了下姿勢,抱著她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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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宮中。
已沒有什麼瓶瓶罐罐的能砸的了。
李雲臨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沉寂的幔帳,心裏空得發疼。
“殿下,蘇良娣求見。”
“讓她滾。”
婢女聽出了太子的不耐煩和隨時爆發的脾氣,慌忙退出了寢殿。
李雲臨沒有心情來應付任何女人,也無法排解此刻無邊的寂寞。
他有過很多女人,可從沒有讓別人在他的寢殿過夜,隻有天歌,他願意永遠都睡在地上,隻要她肯留在身邊。
那些曾沒有答應的事,他想一一答應,甚至想給更多。
可是她不願意再回頭了,她永遠不會再撲進他懷中,給他那樣明媚無暇的笑容。
一想到她今夜在別的男人身邊,徹夜燃著花燭,他們會親吻,擁抱,做夫妻間的事……
李雲臨的五髒六腑和每一根毛發都在難受。
他緊緊抱著這條天歌用過的被褥,卻找不回任何她的餘溫。
再也繃不住了。
他失聲大哭,把頭埋在被褥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宣泄過後,他閉上臃腫的雙眸,情緒慢慢的沉澱。
隻要手中還有權力,憑什麼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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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迷迷糊糊中,往右一抱,卻撲了個空。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麼早就起了身,難道是上朝去了?可今日新婚燕爾,不是該告了假的嗎?
“來人!”
楚天歌尋人一問,才知是皇上身邊的人特地來召了李燼霄去朝議。
她急匆匆的梳洗更衣,去往鳳儀宮的路上,遇到了同樣急匆匆而來的皇後。
“新婚第二日,有的事諸事要忙,為什麼來召他上朝?”
皇後緊蹙眉稍,十分不悅。
楚天歌眼色微沉,“皇上這幾日都在垂簾聽政,一句話都沒說,所有旨意決策都出自李雲臨的口中。”
“是的,我都懷疑皇上他還活著沒有。聿親王,聿,這個封號不是存心惡心人嗎,不知是誰的主意。”
皇後揉了揉太陽穴,頭痛不已。
楚天歌道:“不管是誰的主意,母後都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您不高興了,他人便得意了。”
這一聲母後很提神,皇後愉悅得勾了勾嘴角,很快臉色又沉了下去。
“我總覺得今日不隻是去上個朝那麼簡單,卻猜不到究竟會有什麼事。”
楚天歌跟著皺了下眉頭。
皇後突然想起了一事,“昨日李雲臨的隨禮是一個小錦盒,裏頭不知裝了什麼,你要看看嗎?”
楚天歌頓了頓,淡淡道:“是財物就充庫,不是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