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的,李雲臨死皮賴臉的住在了她屋裏,地上。
“這院裏還有別人,我的名聲要不要了?”楚天歌有些惱。
李雲臨不以為然,“你要名聲來幹什麼,他們又不知道你是誰。”
楚天歌氣得翻白眼。
“那你的名聲呢,堂堂太子住在被封的罪臣宅邸?”
“他們又不信我是太子,”李雲臨嘿嘿一笑,“他們隻知道我是你的情夫,為你尋死,你還為我哭得死去活來。”
“不要臉。”
楚天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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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朦朦亮,楚天歌就上街去買鋪蓋,順便買些鍋碗瓢盆之類的。
“你一個監國太子,不用上朝的嗎?!”
“天下事與我何幹?”
李雲臨跟屁蟲似的黏著她,“我這條命都是你撿回來的。”
楚天歌把買好的東西都塞給他,“既然是我撿回來的,那就老老實實幫我幹活。”
“好。”李雲臨當街抱著棉被和席子,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出來添補家用的情人?”
楚天歌一愣,伸手就要把東西拿回來。
“給我,你滾蛋吧。”
“就不。”
李雲臨扭身避讓開她的手,偏不還給她,挑眉道:“其實這一床鋪蓋是給我買的,對不對?你們都夠用了,隻有我沒有。”
楚天歌無語,“你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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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燼霄剛要踏進攬月閣,一個人影飛出,砸在了他腳邊。
“臭書生,再來就打死你!”
幾個小廝拿著粗棍追了出來,在看到李燼宵的那刻,又恭謹了臉色,“公子沒有被嚇到吧,公子裏麵請。”
地上的人爬了起來,被揍了一臉青紫,麵容卻是倔強的,“我在你們這花過不少錢,花繡娘她也願意見我,憑什麼不讓進!”
李燼霄多看了他兩眼,這個書生模樣的人雖一身簡樸,看起來也端正,怎就喜歡逛這種風月場所呢。
小廝們厲聲道:“都是你這樣的,咱們這還要不要賺錢了!滾滾滾!”
“你們強搶民女還好意思說了!花繡娘本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們強搶了去讓她做藝妓,還不讓我見!”
書生此言出,引來周遭不少側目。
青樓強搶漂亮的良家女子本不足為奇,可少有人敢到風月閣門口嚷嚷的。
小廝們拿錢辦事,自是不許人在大門口鬧事,麵麵相視上前架住了他就往樓裏拖,這架勢,勢必是要將他弄死在裏頭。
“慢著。”李燼霄道。
小廝頓了頓,客氣道:“公子,您該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去,咱們的事您不必管。”
他們在這兒幹活,接觸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自是懂得如何憑衣冠斷定一個人的身份層次。
不過有權有勢的他們幾乎都記得麵孔,而這位從未見過的公子勢必厲害不到哪兒去。
李燼宵將小廝的話視若無睹,對書生道:“花繡娘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書生被堵住了嘴,拚命的點頭。
“放開他。”李燼宵淡淡道。
小廝們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這位公子,你怕是不知道咱們攬月閣的規矩?這金陵城遍地權貴,可咱們辦事,任誰都不能插手的。”
老鴇安媽媽湊上前來,“公子,咱們還是包房裏請吧,那點破事不必理會。您要點哪個姑娘?”
李燼宵聞見老鴇身上那股濃烈的香味,膩得他皺了下眉頭。
“不找姑娘,我找孟琅。”
老鴇一愣,神色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番。衛國大將軍孟琅,是攬月閣背靠的大山,這是金陵城眾所周知,卻不敢隨意宣之於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