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發現自己有了第一個孩子,高高興興的告訴了李丞。
李丞很別扭的說了一個字,“好。”
她當是他初為人父,心中緊張,也沒有多想。
可入夜之後,他醉醺醺的回來,怒氣衝衝捏著她的肩膀,把她從床上拎起來,狠狠甩到了地上。
“你發什麼酒瘋!我有身孕了!”
她剛爬起來,又被一耳光甩回了地上。
“身孕,你這懷的是誰的孩子!我蹲獄那麼久,回來一個月你就有身孕了,嗯?”
他字字刻薄如刀,毫不留情的剮在她心上。
“你回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身孕有什麼問題嗎?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李丞,你是不是有病?!”
李丞雙眼通紅,滿身的酒氣,半個字也聽不進去,又把她拎了起來。
“你跟趙世焱什麼關係,你用什麼換來的丹書鐵券?”
她一怔,鼻頭酸澀發痛,如亂刀戳心。
“你懷疑我?”
李丞仿佛一頭發怒的野獸,毫不憐惜的又把她扔到了床上,撕碎了衣服在她身上施暴。
“楊青蘅,你背叛我!”
無論她如何解釋,他都不信。
從那以後,他一個又一個的娶妾,而對她見麵就施暴,她的孩子在腹中五個月時,突然就胎死腹中,沒了……
李丞與妾室所生的長子滿月宴時,趙世焱來見了她一麵。
“青蘅,跟我走吧。”
她搖了搖頭,“我走了,這輩子都不清白了。”
趙世焱道:“值嗎?”
她沒有回答。
那一夜,李丞又是滿身酒氣的來。
“楊青蘅,你又見你的奸夫了?嗯?”
她怒道:“嘴巴放幹淨點,這個奸夫救過你的命。”
李丞捏起她的下巴,“你巴不得我死,好跟他雙宿雙飛了是吧。”
多麼可笑的話,若是如此,當初怎會寧願欠著人情也要救他。
她咬牙切齒的怒道:“早知今日,就該讓你去死!”
寧可給你守寡,守一輩子。
啪——
李丞一耳光下去,再粗魯的把她扶起來,拭去了她嘴角的血漬。
“我讓人給他下了藥,他此刻正跟個妓女快活呢。”
李丞滿意的她眼中的失望,低低笑出聲來,附到她耳邊說:“賤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趙世焱死在你眼前。”
她被這話燙得心驚,重重的一巴掌回敬給了他。
“你真不是個東西。”
竟然如此的忘恩負義!
李丞薅住她的頭發,眸中猩紅,“你是個好東西?為人妻卻不守婦道!”
她頭皮被扯得生疼,忍不住痛吟出聲。
在他稍稍鬆了手勁之時,她恨恨的說:“李丞,休了我吧,我們一刀兩斷。”
李丞輕蔑的笑了笑。
“我就當養條狗,也要把你拴在身邊。”
從此之後,她的噩夢一天又一天的,似乎永無止境。
趙世焱娶了李丞塞給他的女人,一胎雙子,生下了趙衡和趙青錦。
很久以後,她突然期待著趙世焱再來問她一句,願不願意跟他走,也許她的答案會不一樣。
而與李丞那些惡心的過往,她幾乎從不再憶起。
如今她是皇後。
他是皇帝。
那麼多年,終究走成了極端對立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