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隱想著想著莫名地悲從心來,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麵,毫無形象地哇哇大哭起來......
“師父啊,你為啥不帶著阿呆,一個人就這麼走了!”
“師父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師父啊,我好想你了!
“嗚嗚......“
聲音哭得悲慟動人,聽得讓人潸然淚下。
寧玉娘看著情真意切的阿呆,心中柔情頓起。
阿呆雖然不諳世事,但比眼前的這些狼心狗肺要好上無數倍!
“哈哈哈——,寧玉娘你不會就叫這傻子趕我們走?”
人群中唯一一個中年人洋洋自得地走了出來。
表情戲謔。
那人四十來歲,身材瘦削,模樣與莫長聲有幾分神似,一看就是父子倆。
“寧玉娘,嘿嘿,眾叛親離了吧,“
那人繼續得意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就連你們的親傳弟子孝仁、孝義也都支持我,你也別不知好歹了——“
那人停了一下,又勸著:
”我爹的意思很簡單,這家不可一日無主,江湖紛爭日劇,兩年後天都峰武道盟開啟,你不要牝雞司晨,壞了我們秦山一派。”
“莫書俊,你放屁!”
寧玉娘氣得胸前的孝服起伏不定,看得莫書俊等人眼中直冒綠光。
“說得比唱得好聽,給我戴高帽子,說我牝雞司晨,敗壞了秦山派?老娘還不知道你們的狼子野心?”
寧玉娘冷笑著:“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你說都對,所有人都反對我,那又怎樣?這秦山派也是我寧家的,我喜歡敗就敗,我高興!”
“潑婦!無賴!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莫書俊被她那無賴模樣氣得差點跳起來。
“你你你......簡直——就是讓後輩們看笑話。”
“是啊!掌門夫人,重新選掌門吧——”
“師娘,師父剛走不久,應立新掌門,好讓師父入土為安!”
“師娘,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
“莫師叔功參造化,是掌門不二人選!”
“莫師叔祖江湖威名赫赫,肯定會大漲我秦山派威風的。”
“……”
眾弟子們也開始以下犯上,作威作福,場麵亂轟轟的,跟菜市場一樣。
寧玉娘俏臉沉了下來,心裏莫名地湧起一種獨木難支的孤立感。
但她打小性格堅韌,吃軟不吃硬,越逼越反抗。
“你們這些白眼狼,還有臉在這兒放屁?“
寧玉娘怒火再起。
”掌門的屍體就在後堂放著,一個個麻衣不披,孝服不戴,
這麼不忠不義,還給我大談什麼威名赫赫,你們的臉往哪兒擱?
嗬嗬,可笑,真可笑!
傳出去,我看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威名’真要赫赫天下。”
人群中有幾個年輕的弟子被說得偷偷地底下了頭。
莫書俊一看形勢有點不對,急忙說道:“寧玉娘,不要耍嘴皮子,是你平時不尊禮法,如今才鬧的眾叛親離。“
”要讓他們戴孝也行,隻要立了掌門,我都可以給丁師兄磕頭,讓他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地走。”
“我呸——”寧玉娘滿臉不屑。
“老娘不稀罕!有芸兒和阿呆送行,書英會走得心安!”
寧玉娘說著,鳳眼一掃,冷笑道:“好,既然你們吵著鬧著要立新掌門,那我索性宣布,立李隱為秦山派新一代掌門!”
轟——
這話震得廳內的所有人一陣嘩然!
“李隱是誰?”
“是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傻子啊!”
“什麼傻子?”
“就是那個阿呆!”
“啊——”
“傻子當掌門?掌門夫人是不是瘋了,怎麼能做這個決定。”
“呆子領導我們,這…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們嗎?”
“……”
“簡直是胡鬧,老夫不同意!”莫長聲老臉抖動,舌綻春雷一陣暴喝,把亂轟轟的場麵壓了下來。
“你不同意也沒用!”寧玉娘傲嬌地昂首挺胸,顫顫巍巍的,讓幾名靠的近的年輕弟子大飽眼神,口水直流。
“秦山派有祖訓,在關要時候,寧氏有一票否決權、一票決定權!”
“你——你——”莫長聲被懟的老眉直跳,握在劍把上的枯手捏著一陣青白,暗想著一不做二不休,趁今晚夜黑風高‘做’了她。
“父親,你莫生氣,你一生氣就中了她的計謀!這丫頭詭計多端,她不顧莫家臉麵,難道也不顧她們寧家的臉麵,她就不怕被江湖人戳脊梁骨嗎?”莫書俊站在他老爹身旁陰惻惻地勸說著。
寧玉娘暗道:“莫書俊說得也不無道理,真命阿呆做掌門,恐怕以後死去都無顏見列祖列宗。”
“阿呆不做掌門也行……”寧玉娘眼珠子一轉道,“那我就讓芸兒做掌門!”
這還情有可源!
一眾弟子對小師妹寧芸做掌門倒是沒異議。
莫長聲父子倆暫時也無話可說,畢竟秦山派是寧家的祖業,子承父業是這個世界的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