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哪會騙你?”鈴鐺搖著頭,搖頭笑道。
“咯咯,你這張嘴。”斐心然忍不住的再笑,道:“你有什麼時候不騙我,次數海了去!”
“沈傳臚你也敢說樣貌非凡,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大白天睜眼說瞎話!”
斐心然微微笑道:“沈傳臚聲名在外,自然名不虛傳,隻是……,怎麼說呢。”
停頓了一下,然後她繼續說道:“我覺得他更像是一名書生。”
“小姐,你見過沈傳臚?”鈴鐺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你跟著我才多久?到如今也不過才三年。”斐心然說道道:“幾年前,沈傳臚曾來求見我阿爹,在道觀裏讓我阿爹放回他的未婚妻和嶽母。”
“放回他的未婚妻和嶽母?沈傳臚結婚了?……哦不,他沒結婚,那隻是訂婚,他已經訂親了嗎?”鈴鐺一對靈動的大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一下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她問道:“小姐,他的未婚妻是誰,我怎麼沒聽起過?”
“我也不清楚,他口口聲聲說我阿爹帶走了他指腹為婚的妻子和嶽母。”斐心然答道。
“哦,他這不是冤枉老爺嗎,他是故意的?”
“那也未必,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誰也不清楚其中的真相。”斐心然否認道:“按照他的說法,我阿爹剛娶親不久就擄走了她的嶽母和未婚妻,那已經快要二十年了。”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斐心然道:“我阿爹對阿娘深情意重,阿娘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他依舊癡心不改,始終不肯將薜姨娘扶正,怎麼可能會看上會看上一位已是他人婦的婦女,他的未婚妻當時更是一個繈褓裏的嬰孩。”
“他要是說的是別人,我或許會相信,但是他一口咬定是我阿爹,我肯定不會相信他。”斐心然道。
“那找到了嗎?”鈴鐺的關注點明顯不同。
“沒有找到。”斐心然搖頭說道:“當年的確有人進入了山莊,但是沒有一位能夠對得上,要不性別不對,要不然年紀不相符。”
“他當時已經中第,任職翰林院,品級不高,但勝在清貴,前程遠大,隻是……”說到這裏,斐心然神色微動,麵色有些複雜,不知不覺停嘴不語。
鈴鐺忍不住的追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嗬嗬。”
斐心然笑了,微微笑道:“隻是沈傳臚家境貧寒,父母雙亡,根本不算什麼佳公子。”
“怎麼會呢,小姐,他明明……”鈴鐺撇了撇嘴,但是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
她不知道斐心然為什麼會這樣評價沈傳臚,佳公子是指樣貌非凡、品行出眾的貴公子,沈傳臚就算家境貧寒,但是窮舉人富進士,高中二甲第一名應該怎麼都窮不了,而且剛才在同福客棧,對方穿的就是一身潔白狐裘,聽說還有豪車和強仆。
“怎麼說呢,他……”
斐心然想了許久,總算是覺得找到了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沈傳臚,道:“他很普通,說不上哪裏好,但是你又說不上哪裏長得不好,很普通、很平凡的那一種。”
斐心然接連用了兩個字來形容。
“很普通?”
鈴鐺一愣,然後不樂意了,道:“小姐,不對呀,方才同福客棧那個沈傳臚樣貌堂堂、氣質出眾,可以說是絕頂風采。”
“你當年是不是看錯了?”她問道。
“不會,我根本不可能看錯!”斐心然搖了搖頭,俏臉對著窗外,冷冷的看著,似乎窗外正發生著什麼,值得她全神去關注。
鈴鐺見此趕緊上前,移步到斐心然麵前,然後扭過頭一起往窗外看過去。
長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同福客棧的門裏門外、門口的大街上塞滿了人員,擠得水泄不通。
鈴鐺順著斐心然的目光看到了一輛平板的驢車、舊車老驢,驢車上坐著一位書生。
那書生背靠著書箱,身下墊著稻草,手裏拿著書卷正在觀看,身體雖然有些瘦弱,但是自有一股書華氣。
隻是對方的裝扮普通,身上除了一把鐵劍什麼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是一名貧家學子,模樣平凡、樣貌普通,說不出哪裏好,但是偏偏又看不出哪裏長的差了。
鈴鐺不願意多想,簡單明了的示意著樓下的驢車,對著斐心然問道:“小姐,他是誰啊?”
“他?”斐心然收回目光,放下了的杯盞,目光清冷的示意著驢車上的那位書生,道:“他就是沈傳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