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睦的獨白(2 / 3)

而我確實這麼做了隻當已經熟睡,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偽裝很成功,愛愛我的小公主,小天使,可能真的是以為我睡著了,在我的身後,她肆意的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她說的每一句話,現在我都能夠清楚的記得。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好像還有著落寂。她說:“你是個壞蛋,為什麼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你那麼的聰明,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呢?可是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接受,我是這麼這麼的喜歡你,喜歡到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你,怕你不喜歡我,不敢說出口,怕一說出口我們之間就不能夠再像現在這樣了,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那一聲聲的問話,擊打著我的心房,好痛好酸好脹,咬著牙我拚命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回頭,她還那麼小,根本就什麼都不懂,還是個孩子,隻要是誰對她好,那麼她就喜歡誰,所以不能夠回頭,你有你的責任,給不了的,就千萬不能夠給她希望,哪怕就是一丁點。

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總是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哀怨的愛慕的炙熱的視線一直在盯著我,讓我根本就不敢動彈一下下。

從那一晚之後,我覺得有必要漸漸的疏離她才好,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她慢慢的忘記我,不再喜歡我,我寧願是我愛著她,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也不想要我的愛愛這樣的難受,一點都不願意。

愛愛好像也看出來,感覺出來了我開始疏遠她了,她是幸福的,其實小心靈同樣也是敏感的。我能夠感受到她的哀傷,她沒有之前那樣快樂了,不過在我的麵前,她依舊要強顏歡笑,逗我開心。

好像自從我到她家裏的第一天,逗我開心已經變成了她的任務,她的工作。這樣壓抑的日子,她過了兩年,到底哪一天是導火索,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也可以說,不是不記得,是我故意逃避的想要忘記。所以即使是恢複了所有的記憶,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她向我告白的,我是真的記不住了。

隻記得那一天風好大,天色不好,可也沒有下雨。

去接她放學的時候,她突然就叫住了我,將我拉到角落裏,對著我,那樣子尤為的鄭重。我的心裏已經開始緊張,想要聽她接下來的話,可是又害怕聽到,異常的矛盾。

還沒有考慮好的時候,她已經開口,說著:“我喜歡你!”直截了當,很多的時候,愛愛比我還要幹脆,她其實很少優柔寡斷的。

我雖然能夠感受得到她喜歡我,可是在聽到她這麼直白的說起的時候,我的心樂了,說不出來的開心,可是開心過後是深深的失落,還有傷痛。

我恨自己,為什麼要一直將那個對於媽媽,對於文嘉的承諾放在心裏,牢刻在自己的腦袋裏,其實我大可以忘記的,不去記起這些的,我卻做不到,可能一開始,我的性格就注定了不能夠擁有這麼美好的她吧。

現在想想,她這樣站在陽光下的女子,真的也就隻有與同在陽光下的雷昊煊才相配的呢。

無聲的算是拒絕了吧,其實她不知道,心裏我是多麼喜歡她,甚至好像已經愛上了,離不開她了呢。

她在等,等了好久好久,我依舊是一句話沒有,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腿都已經站的發麻了,就這麼僵持著,她倔強的看著我,不說話,就那樣用她明媚的大眼睛盯著我看,我差一點就失控的想要摟住她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痛恨自己的自製力,為什麼要這樣的好,為什麼就不能夠衝動一回呢?可是我自己都知道,我不會,我永遠都不會。

她轉身了,就在她轉身之際,我清楚的看著她眼角的淚滑落,是那樣的清晰。我知道她為什麼轉身,因為她不想要讓我看見她的眼淚,她不想在我的麵前表現的那樣的脆弱。

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蕭索,她的肩膀在抖動,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這個時候她是多麼的需要人安慰,她是多麼的需要我,可是我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沒有半點的反應。

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對我的小公主都可以這般的狠心。

她走出了我的視線,我的視線已經就在她消失的地方,遲遲的不願意移開,就那麼看著,看著,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看到什麼,到底在原地站了多久,自己都已經不清楚了。

隻知道那一天的風好大,站在風口,直到全身冰冷,凍得手指頭都無法動彈的時候,我才抬腳離開了原地,那個傷心的地方。

心好空好空,裏麵好像什麼都不剩下了。

原來我的生命中多了一抹色彩,現在被我自己活生生的給扼殺了。我真的是痛恨自己這樣的性子和思想。可是好像這已經定型,我自己下意識的都無法改變。

這個時候才明白了中國一句博大精深的古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回家後,她已經回房,聽說心情不好,就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睡了。家裏人應該都不知道原因,而他在聽到這些之後,就更加沒有心情了。

這一夜,我在她的房門前,又是整整站了一夜,徘徊了一夜。可是她不會知道,我也絕對不會讓她知道。不想奢求什麼,隻想要這樣靜靜的守著她,隻想要離得她這麼進,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就好,其他的不敢再奢望。

媽媽說過,在愛愛十八歲的時候,我就要回去履行對她的承諾,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也許她隻是一時興起,過斷時間也就忘記了我,也就不再愛我。

一想到她會不愛我,肚子都開始難受了起來,我真的是又別扭,又矯情,我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愛,一點都不配,可是為什麼我還再奢望。

幻想著,要是她晚上能夠出來,或是打開房門,如果這樣的話,我會不會忍不住的想要將她摟進懷裏,然後一輩子不鬆開呢。

這也僅僅隻是幻想,隻可能是如果。因為如果永遠都隻存在與假設中,現實生活與它是沒有半點關係的。那一晚她一直都在房間裏,所以想的如果永遠都沒有驗證結局的可能。

之後的日子,愛愛變了,她總是惹事,再不是那個健康向上的小公主,她打架,飆車,竟然還學會了抽煙,喝酒,不好好的讀書,總之隻要是能夠引起我注意的,隻要是壞事,她全部都做。

我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為她收拾爛攤子。我能夠做的,就隻有這些了,這也是我唯一能夠為愛愛做的。我不責怪她,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

也許她做了這麼多,都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她怒了,那一天怒氣衝衝的問我,到底想要怎麼辦,我告訴了她文嘉的存在,我告訴了她,我的心裏住著一個小公主,最愛的公主。她根本就不會知道,那個公主就是她,根本就不是文嘉。對於文嘉,我除了有兄妹之情外,再無其他。

可是也許是這一句話真正的傷到她了,她是那麼的驕傲,寧願是輸給自己的,也不願意輸給其他的人。

更加的變本加厲,我依舊還是那個我,跟在她的身後,為她做著一切。

這些日子裏,我最愛的事,就是在她喝醉了之後,能夠背著她,抱著她,照顧著她。隻有在她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我才能夠這樣肆意的流露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我愛她,還是深愛。

其實她不知道,我們的吻不是兩個,而是好多,在她睡著的時候,醉酒的時候,我都偷偷的吻過她的額頭,輕點過她的唇瓣,不敢深入,隻敢這樣偷偷的,輕輕的。隻有這麼一點點的時光,我都已經感覺好幸福了。

最後的那一天,我真的是解脫了,可是我又是那般的不舍,我寧願自己去死,也要她好好的活著呀。

她飆車,那速度真的很快,是極限了吧。最後的一次問我,愛不愛她,我的答案依舊是不。

我覺得自己說出不,看到她眼中絕望的時候,自己的心其實已經死了,死的徹底,已經死透了,可是還是說了出來,讓我沒有想到的時候,愛愛真的就那麼的瘋狂。

她毫不猶豫的,沒有任何遲疑的將方向盤打了過去,朝著護欄就衝過去。

那個時候我是可以阻止的,可是我竟然沒有那麼做,我真的想要解脫,我愛她呀。要是生不能夠再一起,是不是死了我們就能夠在一起了。

她也是這樣的愛我啊,就是在兩個人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在車子裏墜落的時候,她眼裏的傷痛我看的清楚明白,好像告訴她,我愛她。可是這個時候還有必要嗎。

我不能夠讓她死的,我怎麼舍得。

所以我不能夠告訴她我愛她的,我要救出她,然後自己死去,這樣她就能夠解恨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是愛她的,那樣也不會懷念我,忘記我才是最好的。

最後的關頭,我解開了安全帶,將她整個的扣緊懷裏,傷害降到最低,隻能夠乞求老天爺,收走我的生命,也千萬不能夠將她的收走,我願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換她好好的活著,最好就是把我忘記。我這麼膽小的沒有擔當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愛的。

“愛愛,我愛你!”在我最後合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偷偷的泄露了自己的小秘密,可是也隻是用著唇形說著,她沒有看到,我也不會讓她看到。

之後醒過來的時候,我隻知道自己是車禍,然後睡了四年。

醒來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的心是空的,好空好空,就像是走散了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媽媽,找不到自己的家,就是那一種無助到近乎於絕望的感覺,好難受,胸口永遠都是憋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