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薔薇的唇,定定的盯著她的眼睛:“你看,你的身體裏有我的血,我的身體裏也有你的血,我們注定就是在一起的,逃也逃不掉!”
“留我下來,你一定會後悔。”
“如果不留你,我才會真的後悔!”
薔薇苦笑:“流光,也許我會恨你……”
“隨便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無論你對我怎麼想,我都絕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將額頭緊緊抵在薔薇額上,流光一字一字賭咒般說道:“絕、不、會!”
近在咫尺,遠隔天邊。
薔薇忽然湧起一種很疲憊的感覺,她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我累了。還有,你捏的我很疼。”
流光一怔,下意識的鬆開一直握在薔薇臂上的手。
直到此時,才注意到薔薇為了趕路方便,穿的單薄,想起這個女子有多畏冷,心下又是一陣不甘,這麼畏冷的人,居然為了離開他,不惜在這樣的天氣裏連日連夜的趕路。
然而想歸想,手上卻是動作利落的將外袍扯下,牢牢的包裹在她的身上。
可惜他是練武的人,一向不會穿的很厚,這件外袍,實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一 聲呼哨喚來赤狐,抱著薔薇極快的躍上馬背,本想將她安置在身後,好讓自己來抵擋疾馳中的寒風,薔薇卻伸手阻止了他。
她笑著說道:“還是坐前麵好,我好久沒睡,萬一睡著了掉下去怎麼辦?”
流光盯著薔薇略嫌蒼白的麵色看了看,沒有說話,隻是將她的衣服裹的更緊一點,盡量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裏,然後狠打一鞭,驅著赤狐盡快原路返回。
流光本以為薔薇隻是說說,可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在馬上睡著了,身子窩在他的懷裏,呼吸淺淺,睡的安祥而又寧和,好像可以一直就這樣,睡到地老天荒。
流光下意識的控製馬速,讓馬顛簸的不至於太厲害。
睡著的薔薇有種無害的清澈,那張因為缺少血色而微微泛白的唇,也不會毫不猶豫的吐出那樣絕情的字句。
流光一手摟緊薔薇的腰,忍不住想,其實就這樣到地老天荒,也沒有什麼不好。
在很多時候,無知都是一件極幸運的事情。
如果流光知道懷中這個女子安詳的睡顏,隻不過是因為毒物在不斷的侵蝕著她的生命,恐怕就斷然不會這樣想了。
回到穀外的時候,厲玄己經命人就地紮好了營帳,因為急奔而掉隊的薔薇軍也都陸陸續續的趕了上來。
跳下馬一語不發,隻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女子抱進營帳安頓好,將火盆架到最暖,然後由身後摟著她,滿足的睡 下。
……
“厲侍衛,你覺不覺得王爺最近有些奇怪?”嶽陵拍馬走到厲玄身邊,皺眉問道。
他們回嵐歌的行程當真稱得上緩歸二字,去的時候隻用了一天一夜,可回來,卻己經是第四天,才堪堪走到京郊。
“哪裏奇怪?”厲玄問的有些漫不經心。
“我是說對薔薇姑娘。”嶽陵伸手指指前方的馬車:“我覺得這兩天靖王都快把薔薇姑娘拴在身邊了,吃飯,睡覺,走路,甚至連偶爾出來巡查一下都要將薔薇姑娘牢牢的牽在手裏,我看再這麼下去,他們兩個幹脆長在一起算了。”
厲玄的眸子閃了閃,他不太清楚主子和薔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知道當年那些事情的真相之後,在主子心裏引起的震動一定不小,他現在如此著緊薔薇,想必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倒是自己,當年那件事情,不知該怎麼向薔薇說一個謝字?
“厲侍衛?”嶽陵看厲玄不理他,不由輕叫。
“哦……”厲玄回過神,淡聲說道:“主子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管那麼多的好。”
“咳……”厲玄這麼不軟不硬的一句不由讓嶽陵有些尷尬,幹咳了一聲,嶽陵換個話題又問道:“厲侍衛,你這半邊頭發為何一直垂著?就不嫌擋眼睛麼?”
“不嫌……”厲玄直覺的回話,卻突然怔住,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答謝的方法,轉身對著嶽陵沒頭沒腦的問道:“嶽統領,你有沒有梳子?”
“梳子?”嶽陵一頭霧水,卻仍是說道:“我一個大老爺們,哪裏會有這種東西?哎,你要梳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