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黑甲將士扶著手中的劍輕聲說道。“斷將軍在客廳等你,隨我到客廳去。”
曲堯心中惱怒,但是此刻他根本就拿這個黑甲將士沒有任何辦法。憤怒地站起來,看來對方口中的斷將軍,便是之前那個黑甲將軍了。
“你們知道我是冤枉的!”曲堯突然走到黑甲將士麵前,看著他的雙眼說道。“你們明知道我是冤枉的,為何不幫我?”曲堯天真地問道。
黑甲將士沒有直接回答曲堯的話,而是抬起頭看著天空。“你要怪就怪我們吧,斷將軍是好人,他也是被逼無奈。”沉默片刻後又道,“軍隊急需糧草,朝中的後勤官是於謙的學生……”後麵的話沒有說,但是曲堯知道他後麵的話。“斷將軍負責的是十萬鎮邊將士的生命……”
“這就是官!”半晌,曲堯嘲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戰魂!”抬頭看看天,天空出奇地黑。
隨著黑甲將士繞過十圈八彎後,曲堯早已經迷糊了,這才到了客廳。不禁感歎這些人住的府邸之大,恐怕能容下整個汴京城外的乞丐了。路上從黑甲將士口中了解到,黑甲將軍名喚斷寒,是鎮邊將軍。同時,也是一個對凡人來說至高無上的戰魂。
走到客廳外的時候,曲堯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味。急急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是一桌子色香俱全的菜肴。一男一女正襟坐在桌上,看著曲堯。旁邊一排丫鬟頷首而立,引著曲堯進來的將士直接告退。
“坐!”這時,那男子對著曲堯說道,曲堯應聲看去,卻是斷寒段將軍。此刻他一身隨隨便便的布袍,端坐在正位。旁邊那個女子一臉好奇地看著曲堯。曲堯看著這女子的時候,麵色一震,此女子不就是給自己衣衫的那個女子嗎?在燭光下,她依然是那麼楚楚動人。光滑的肩頭被一層薄紗遮擋住。曲堯暗道終於實現了白日裏想一睹此女子正麵的理想。此次被捉進斷府,也不枉。
“咳!”斷寒眼見這個瘦小的乞丐盯著自己的妻子看,一聲幹咳喚醒了曲堯。那女子輕輕一笑,又讓曲堯一陣驚慌。“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斷寒輕道,一邊示意曲堯坐下。
曲堯猶豫了一下,自己畢竟是乞丐,不能坐上桌子。於是蹲到了桌子邊上,這番動作又引得那女子嗬嗬笑了起來。
“回將軍的話,小叫花名曲堯。”曲堯不敢再抬頭看那女子的笑,害怕自己又沉迷在那美麗的容顏中,因而失態。
“曲堯……”卻是那女子說話了,“你一個叫花子,怎麼取了這麼文雅的一個名字呢?”
“回小姐,我祖上姓曲,父母都是粗人,目不識丁。隻識得一個‘堯’字,因此取名曲堯。”曲堯恭敬地回道。
“嗬嗬,真是有趣得緊!”那女子嗬嗬一笑。
“你起來,坐到桌子上吃。”斷寒吩咐道,脫下戰甲的他,似乎並不是很冷傲。“這是你最後一頓飯了。”
曲堯剛剛才因為見到美女而奮亢的心情頓時又跌入低穀。那女子顯然也知道了曲堯的事,責備地看了一眼斷寒。
“將軍!”這時,兩個士兵走到了客堂下喚道。
“什麼事?”斷寒站起來問道,一股無形的霸氣從他身上延伸開。曲堯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也站了起來,看向外麵。
“將軍,於謙派人來要人了。要我們馬上交人。”其中一個兵士說道。曲堯心中一一涼,本以為能安然度過今晚。留在斷府趁著夜深的時候悄然逃走,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若是現在就被交到於府,即使不立即處死,肯定也是嚴加看管。
“這個老家夥還真是等不急!”斷寒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話中的意思曲堯明白。於謙無非是害怕夜長夢多,想早點殺人滅口。這樣一來那扳指才算是真正落進了他的手中。